吴之仁转过脸去，两滴雨点落在地上。

他们陪着大伯来到了一片棚户区。

在一间用捡来的破岩棉板搭建的简陋小屋里，大伯给他们倒了一杯凉凉的开水。

“大伯！你还认识我不？”曹小山满脸笑容地看着大伯问道。

“你是谁啊？我没见过你啊？”

“大爷！那你看看他是谁啊？”曹小山用手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吴之仁。

“也没见回啊！不认识啊！”

“你再好好看看！你不是还有个侄子吗？”

“侄子？对啊！他脑子不好，待医院里啊！”

“大伯！你侄子好了，出院了！”

“出院了？真得？我看看！”

老头哆嗦着来到比他高出一头的吴之仁身前，仰头看起来。

“你……你真是铃铛？”

“大爷！是我！吴之仁啊！”

铃铛是吴之仁的小名。刚去医院的时候，医生们都叫他铃铛。

“哎呀！铃铛啊！你好了？真好了？人家说的没错啊！说是治好了就让回家！咳咳……”

老头一激动，话都说不好了，呛着了。

曹小山看着眼前的大伯，眼睛里的眼泪也下来了。

“大爷！我好了！以后我就照顾你，咱们不捡垃圾了！”

“孩子！没事儿，你这回来真是太好了。我捡垃圾虽然挣钱不多，但足够我自己吃喝了，我也是天天盼啊盼的，我这不是寻思哪天等你回家了，攒个钱给你买上辆汽车，再给说上个媳妇……”

“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