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青一把把钱家的管家从人堆里揪出来,拎鸡仔一样,把他往台上一扔。
前排的百姓看得清楚,此人脸上长了个明晃晃的大痦子,正是钱家的走狗。
此人仗着钱家家主的信任,不仅参与了拐卖妇女、贿赂官员的事情,他还勾结衙役抢夺良田、强纳民女为妾、欺压良民,如此种种恶事,一点儿没少干。
姜和月看着纸张上写的钱家管事的累累罪行,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好一个管家,和人沾边儿的事儿,你是一点儿都没干啊!”
义愤填膺的百姓们早就忍耐不住了,手边有的东西一股脑就砸了上来,直往管事的头上招呼。
姜和月漫不经心地开始念此人的罪状,每念完一条,姜和月就问他认不认罪。
那钱府的管家把头磕的梆梆响,整个人瑟瑟发抖。
他一句话也不敢反驳,不是因为他有了悔过之心,而是他实在怕极了姜和月。
能够一夜之间,把钱家庄和钱司马连根拔除的人,面对这般雷霆手段,他怎么敢嘴硬啊。
他这头磕的卖力,姜和月都担心还不等判刑,他就把自己的脑袋给磕破了。
他完全不认为自己能够像往常一样全身而退,顶多赔上几两银子,看在钱司马的面上,也没人会难为他。
他现在只求不是判的死刑就行了,只要能活着......
姜和月最后一次询问他:“朱能,你可认罪?”
朱管家瑟缩成一团,结结巴巴地开口,“认、小人认罪!”
其实,姜和月刚才念的罪状,他压根都没有好好听,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做了多少。
姜和月转头看向谈祁,“谈大人,该如何量刑?”
谈祁淡笑开口,“按照我朝律法,应该砍去左手。”
姜和月点点头,“那就砍了他的左手吧。”
此言一出,高台下面围观的百姓,顿时闹腾开了。
跪着的朱能却劫后余生般,缓缓露出一个庆幸的笑容。
跟丢掉性命相比,砍一只手,也算不得什么!
百姓们却是很不满意,这朱管家仗着钱家的靠山,坏事做尽,如今竟然只是砍掉一只手这么简单。
“嘁,我还以为判案多公正呢,没想到也是来了个官官相护。”
“就是,就是!”
“......”
人群中,一个货郎打扮的人也微微皱了皱眉头,“这靖王府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这群人活着,主子肯定不放心。”
他眼中危险的神采一闪而过,既然他们不想动手,少不得要自己再来补一刀了。
姜和月没有理会百姓的议论声,用眼神示意一边的医官,医官会意地从布袋子里掏出来一把草木灰,撒在朱能的断腕处。
他可不舍得把自己的宝贝金疮药,给这些人渣用,没得糟蹋了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