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敬，刚才你们想抓的，是不是这小子？”

为首的胡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拿着马鞭，狠狠一鞭子抽在张清的身上。

厚重的棉衣被一鞭子抽裂，棉絮四散开来，在空中飞舞，鲜血很快洇湿了棉衣。

张清痛哼一声，随即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他本就被箭头刺中了后背，此时又被马鞭抽中，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几欲支撑不住。

金兀敬大喜，走上前去，蒲扇大小的手，狠狠拽起张清的领口，借着雪地反射的月光辨认，“错不了，就是这小子杀了图桂。”

他看着张清惨白的面色，嘿嘿地狞笑着，“小子，算你倒霉，任凭你如何奸猾似鬼，还不是要落到我们的手里。”

“不过，你要是愿意求饶的话，我可以给你个痛快点儿的死法。”

张清怒瞪着他，眼底翻腾着憎恨的火焰，“就凭你？小爷我就算是做了鬼，也绝对不会向你们求饶。杂毛畜生，我变成厉鬼也要向你索命！”

“你！”

金兀敬狠狠一拳，砸上张清的脸颊。

“行了，你跟这小子废话什么，快把他弄死，给图桂报仇。”

胡果儿等得不耐烦了，刚才被张清戏耍的怨气，还没有消下去呢。

骑在马背上的忽延弩笑着开口了，“不必，留这小子一命。”

“让他亲眼看着，我们把这虎踞村给屠戮个干净，到时候再杀了他也不迟。”

金兀敬和胡果儿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这忽延驽不愧是在首领那里都排得上号的人，别看他平时总是笑嘻嘻的，这小子的心里比谁都毒着呢。

没看到之前那个面无惧色的汉人，此时脸色已经煞白煞白的了嘛！

“还是将军您的法子高妙，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下山吧！”

“不急，这小子奸猾得很，咱们先砍了他两条腿，不然我也不放心。”

此言一出，不仅是张清面如死灰，金兀敬和胡果儿身上也冒出了冷汗。

“兀那匹夫，要杀要刮，冲着爷爷来便是，真当爷爷我怕了你们？”

忽延驽哈哈大笑，“你若是真不害怕，也不会喊出来给自己壮胆了。”

“正巧，我最喜欢你这样嘴硬的人，看看先削去你的两条腿，再砍掉你的两双手，你是不是还能这般嘴硬。”

张清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眼前忽延驽嗜血的笑容。

爷爷说过的，不要怕死，为了正确的事情去死，没有什么好怕的。

忽延驽狞笑着，高举起手里的屠刀，冲着张清的双腿砍去。

......

预想中血肉四溅的场面并没有发生，他的大刀被人牢牢地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