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祠堂在最深处,光线出奇的昏暗,这里的灵气几乎隔绝了,在这里呆久一点都会难受。
央寅推开门,这里几乎没有人经过,偏僻得惊人。
木盎然站在门前,看到白布挂在房梁上,层层叠叠的透气白布,没有任何微风,自然的垂吊着。
很难以想象,这样的地方竟然不阻止外人前来。
掀开白布,是一张长长的桌案,桌案上只有一张空白的牌位,牌位前什么供奉都没有,只有一盏燃烧的烛火。
“我从小到大,这烛火就没熄过。”央寅熟练的从桌案下翻出蒲团,安置蒲团掀起衣服下跪在蒲团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至极。
木盎然没进去,靠在门框上,挑眉道,“你就这样跪着?”
央寅翻个白眼,“我爹就是怎么折磨我怎么来,美其名曰磨炼性子。每次上净山被退回来,我总要跪上十天八个月。”
说到这里,他就是呸了一声,“他们不选我是他们的问题,他们没眼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爹净会折腾我!”
央寅头也不回道,“管你为什么来的,来了就别走了,我一个人也太无聊了,有你我还能说说话!”
“为什么?这里谁都能来,你随便叫个人来陪你不就好了。”
央寅的随从远远的站在走廊上,一步院子都没进,静立着许久,就像一个安静的阴影,闻言就说道,“回贵客,府里无人往这来。”
无人往这来,原因呢?
央寅显然知道自己随从的脾性,扬声补充道,“他们认为这里邪门!说这些白布都是会摄人魂魄的!听他们胡说八道!我在这里多少年了也没事!”
木盎然耸了耸肩。
“你自个儿跪着吧,我要去睡觉了。”
央寅不依了,“你才来多久!说好要来陪我呢!”
木盎然实话实说,“如果你表现强烈点,表示我看你热闹的恼羞成怒,我也许会觉得比较有意思,然后留下来。”
“……滚!”
木盎然翘了翘唇角,转身走出院子,她四下看了看,不禁感叹道,“此处真是萧条啊。”
她看向央寅的随从,“走吧,带我去住的地方。”
央寅的随从静默,无声转身带路。
木盎然漫不经心的跟在他身后,眼看着从安静的地方转变成有人烟的地方。
沈府相比木灵岛来说,没有那么多活泼跳脱的灵植们,有的只有井然有序的下人们,透着一种大家族的森严规矩。
“你叫承立?”
“回贵客,是。”
木盎然笑了笑,“这名字不错啊,承这个字,一般代表着长辈对后辈的美好祝愿。”
承立道,“我的父母被妖兽践踏而死,因为天赋不错,侥幸在沈府长大,能够伺候少爷。至于贵客说的……也许当时父母是这样想的吧。”
望知大陆妖兽横行,这种事情不要太普遍。
木盎然叹息一声,“你来到沈府,沈老爷没给你取个新的名字?”
“贵客说笑了,小人不过一介小人物,哪有资格让家主取名字。”
木盎然颔首。
沈家主虽然不欢迎她,但是沈家的家底还是在这里,给她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里有灵植栽种,整座屋子都是特殊矿石所做。
触之生凉,灵力靠近会更加通畅。
承立送到就告辞了。
木盎然坐上床榻,不出意外的硬邦邦。
修士盘坐修炼的话,很少会有松软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