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雅婷掺和进来，两人都适时地止了动作。

徐志沛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抬起右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丝，皱眉道，“臭小子，力气不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冷了下去，“不过你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给沈衍动手的机会。

但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说完这话，他看了眼一脸恨意地盯着自己的女人，皱眉警告，“别试图将你妈带走，凭你现在的能力，你护不住她。”

话虽然难听，但却是事实。

沈衍垂在一旁的手猛地紧握成拳。

不错。

他如今什么也不能做。

他厌恶徐志沛，却只能依附在他的权势下生活。

就连他想用来和柔嘉合作的公司，也是徐志沛给他的。

说到底， 他什么也没有。

没有权势。

没有得到心爱的女人。

在沈曜身上得到的父爱也会让他愧疚一辈子。

甚至，他如今也分不清母亲到底是爱自己，还是想依靠自己更多一些。

“阿衍……你怎么了，他刚才打伤你哪儿了，疼不疼？”

见儿子神色不对，杜雅婷下意识就以为是刚才两人打架造成的。

沈衍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他神色晦暗地问，“妈，所以小时候你那么讨厌我，是因为我在你心里，是一个肮脏不堪的存在吗？”

这些年困在他心中的疑惑，他以为在知道徐志沛才是自己亲生父亲时便解开了。

又怎么会想到，原来这才是真相。

原来，他只是一个不被期盼的存在。

“阿衍，妈错了，那时候，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爸……面对沈曜，我一直不敢将这事告诉他，却不成想，他早就知道了……”

也是。

他们是夫妻，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情绪那么激动，阿曜又怎么会没有任何察觉。

可他明明知道，却什么也没说，还依旧对她那么好。

杜雅婷心中难受极了。

“不。”

沈衍摇了摇头，“你没错，你有什么错呢，错的是我，因为我，你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回想起过去那些噩梦。”

沈衍喃喃低语， 他转过身子，踉跄地往外走。

这一刻，内心的悲哀抵达极致。

他想起了徐志沛离开时所说的话。

回头看了一眼母亲，沈衍有些无力地开口，“妈，我知道你讨厌他，不想留在这儿，你再等等，马上，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杜雅婷愣了愣，心中的恐慌突然升起，她想上前，房门却突然被关上。

是沈衍。

她用力拍打着门，“阿衍，你开门，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可是门外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楼下。

文音坐在驾驶座内，见沈衍下楼，她立刻打开车门走了上去。

还没靠近男人，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因为对面走过来的男人身上充满了颓靡。

这种时候，文音不太确定自己应不应该上前。

犹豫的瞬间，沈衍已经绕过她打开后座车门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