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手心里,正握着一个琉璃瓶,瓶子里装着一只黑色虫子。
那虫子静静地躺在瓶子中,似乎已经睡着。
公孙景看不到虫子,但他能够感知,因为每当他反抗或者逃走时,他的心脏处就会钻心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口一口吞噬着他的心脏。
根据他多年做国师的见识,知道自己定是中了子蛊。
他摸索着走出山洞,快速找到隐蔽地点解决生理需求,系好腰带,还想再试一次。
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周围确实没人,立刻拉下眼睛上绫布。
大概是很久处在黑暗中的缘故,让他一时间泪眼朦胧。
用手遮挡在眼睛上,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四处扫一圈,快速选择一个方向逃跑。
因为他总逃跑,所以在他出洞这一刻钟内,司马归一会给他下药,让他武功被禁,修为尽失,身上东西更是被她搜刮走。
等超过一刻钟后,他修为又会回来,他也不清楚那女人究竟为何如此,不过他也没时间考虑,一有机会,他就会条件反射逃跑。
司马归一在山洞等一会儿,看到桌上沙漏已经完全漏完那人还没回来,就知道定是又跑了。
“这男人,真是一点不乖。”
哪怕每次跑每次被抓回来都让他痛不欲生,他依旧一次又一次逃跑。
司马归一眼里戾气一闪,迅速催动手中琉璃瓶。
瓶中虫子突然惊醒,像是从梦中醒来。
远在几里之外的公孙景突然感觉心脏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知道下一刻定会痛得撕心裂肺,立刻趁还不是特别疼时往前飞快奔跑。
能跑出去一点是一点。
司马归一并不急,只要有这母虫在,就一定能再抓回那男人。
在她看来,用这母蛊控制子蛊,一点一点蚕食他心脏比马上把人抓回来更有趣。
她一点点催动着琉璃瓶中母蛊,不急不慢往外面追去。
公孙景刚感受到虫子在心脏蠕动到痛倒在地,也不过眨眼功夫。
疼痛让他目眦欲裂,额头青筋暴起,嘴唇咬得紧紧。
他死死握住拳头,努力控制着心口疼痛,一步一步往前爬。
“只要有希望,我就不能死。”
他答应要保护她,如今人都没见到,他怎能甘心。
强大的欲望,让他不停往前挪动。
哪怕衣衫褴褛,哪怕全身血迹斑斑,哪怕路上已经被鲜血沾染。
他爬过,压倒一片草丛,身后留下一条沾染鲜血的压痕。
……
宋孜然好不容易将几个男人打发回去,一个人独行一段路,突然看到落天一飞快跑回来。
“然然,有消息了。”
宋孜然很是急切,“在哪里?”
想到很快要见到自家美美的夫郎,她心里就莫名激动。
跟着落天一快速往目标地点而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正准备往前走时,突然看到一条沾染血迹的路径。
“小心,这里很不对劲。”
宋孜然手心微动,藤蔓已经出现在手心。
一挥手,身后突然窜出无数黑衣蒙面人。
“给我搜。”
黑衣人快速出动,很快消失在四面八方。
宋孜然自己则跟着血印子快速往前追赶,直觉告诉她这是关键。
她速度很快,不过一瞬,已经追上前面那人。
看着趴在地上一步一步蠕动的人影,她一瞬间泪流满面。
“阿景?”
公孙景听到声音,心神一震,忍着剧痛转头,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她那么高贵,那么美好,可是他却……
低头看一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