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跟保镖头头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秦秋半天没回过神,他是没听清楚她说的那些地方吗?
但之后的几天,她的认知彻底颠覆。
当她发现自己去那些点过名的地方,周围空无一人的时候,脑海写满了两个大字——【惊愕】
难道这个世界当真是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但这样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失衡,秦秋终于还是受不了。
此时怀孕六个半月的她因孕期激素变化,加上胎儿增大更是加重她的焦虑和恐慌,难以避免地爆发了抑郁症。
她满脑子都是她和容枭过去短暂的快乐时光,还有他们的女儿晴天……
以前没被容枭抓到,她每隔几天就会易容偷偷去幼儿园看晴天。
偶尔扮演热心“阿姨”去给幼儿园捐一些玩具用品,就能趁机和小晴天玩玩。
小晴天自从知道妈妈去世,笑容少了很多,她对于晴天又愧疚又自责,所以想尽办法去用另一种身份给她陪伴。
但从容枭监视她、困住她养胎第一天起,她再也没见过晴天。
不知道她的小晴天怎么样了。
而且晴天生日快到了。
秦秋郁郁寡欢地坐在森林公园的了望台上,那里有一座大型炮台。
有恐高症的她坐在高高的炮台上,放眼望着山下的辽阔山河,竟然双腿没有发抖,甚至还蹦出一个念头。
她好想有一对翅膀,能就地腾空而起,飞离这个困境,获得自由。
炮台底下的保镖慌乱地爬上去,想把她带下来,但炮台结构复杂,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她。
所以保镖不敢过激,一边急声劝,一边给容枭打了电话。
秦秋对于炮台底下的熙熙攘攘置若罔闻。
她望着眼前的山景,缭绕的薄雾像是在山腰处染上一层淡淡的墨,墨色中蛇形环山道渐渐出现一辆黑车,从远到近,从模糊到清晰。
那是一辆全球限量款的劳斯莱斯,车子的主人,正是容枭。
他来了。
秦秋脑海不由得想起梦境里出现过的那幕,梦里的他二十五岁,开着当年那辆布加迪,身穿尊贵不凡的西装,也是绕过一段这样的环形山路,来接她——身披白色婚纱的新娘。
现实总是与梦境相背。
秦秋以为自己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个男人把凌芷当成是她,再把她当做凌芷。
但当激素变化后,心底隐藏的这抹悲伤被无数倍放大后,她的眼泪似莹润的珍珠一颗一颗地往下坠。
原来她想起这些还是会悲伤。
一分钟后,容枭赶到了望台,整个人都蒙上浓厚的阴霾,每一步都如泰山压境。
雷鸣般的怒斥一个字一个字地破空传入秦秋耳中。
“周小然,你在做什么!下来!”
旁边所有保镖吓得心里发怵,半个字都不敢吭。
秦秋垂下泪光潋滟的眸子,见他站在炮台下,见他那熟悉的俊容和身形,见那对黑色的瞳孔中燃起一团熟悉的火苗。
她吸了吸鼻子,手心抚着腹部,嘶哑的声音问:“容先生,既然你已经认不出我,请你放我走,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