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妈,那么小夫妻想如何过日子是人家的事情呀,眼下,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如果不是她一直笑着说的这话,林母就要以为她不怀好意了。
“囡囡呀,你讲哪件?”
“当然是装修呀,大哥的房间在一楼,虽然够大,但是显然不适合新婚夫妻住嘛。
哪怕大哥将来不住家里,可总有要住家里的时候,不好让新嫂嫂偶尔回来一趟,还得睡买了十几年的旧床呀。”
“这我早就···”林母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她的话外之音,于是立刻改口:
“早跟你爸爸商量过了,让你大哥搬到楼上去,把你三哥和小四的房间打通了做新房,就弄成你那种带卫生间和衣帽间的套房,家具也全换成新的。”
林珍娜闻言,转头跟林威欠嗖嗖的说“恭喜小哥喜提一楼豪华大床房,趁着三哥不回家,我建议你多吃多占。”
林威心领神会,拱手道谢:“得这样,一会儿我就收拾行李,争取今晚去跟大哥同住,先把地盘占上。”
被她们俩这么一打岔,林念要搬出去住这事的可能性就断了一半。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两家母亲凑一起商量着新娘子该做几套衣服,哪家裁缝铺的手艺更好,买哪个牌子的电器,席面开几桌能够。
两位一家之主则是高谈阔论,互相吹捧对方在事业上的建树,以及一些云里雾里模棱两可的话。
林威见她没有和周家小辈亲近的打算,自然选择陪在她身边,姻亲而已,没必要太当回事。
“宝贝是不是困了?”
“有点儿。”
“那你下午要睡一觉吗?”
“你有事?”
“我朋友在南京路那边开了家饭店,想带你去尝尝。”
“哪个菜系的?”
“西餐,我朋友从津门起士林挖来的厨子。”
“这也行?让办个体户营业执照了吗?”
“当然不让啦,他是挂在报社名下的,表面上是公私合营,其实他老爸是报社主编。”
“原来如此。”
她回忆了一下,真正开放个体户营业执照应该是明年7月份,但历史上的第一张执照却是明年12月才发放的。
究其原因,是上边一变再变的政策,让老百姓们对做生意这件事有种来自骨子里的惧怕,生怕哪天一招打回解放前,那张执照就成了判投机倒把罪的证据。
那些年的黑暗并没有真正过去,时至今日,老百姓的心里依旧笼罩着一层阴影。
“珍娜~”
她被强行从自己的思绪中叫回现实,可这人,却是周静。
“什么事?”
周静腼腆的笑着,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我是长辈’的优越感。
“你下午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戏院新上了唐老师的《小花》,可好看了。”
这电影她知道,也看过,毕竟那是奶奶曾经的爱豆,一度让爷爷嫉妒的满屋打转。
如此看来,自己喜欢追星这事应该是遗传啊。
“不了,那电影的女演员陈冲是个崇洋媚外的,我可看不上那种贬低自己国家,讨好外国佬的舔狗。”
春晚历史上发生过一件始终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辱华事件,其争议程度,不亚于当年哈文以权谋私,将如日中天的赵老师挤出央视春晚舞台。
而发表那些不当言论,让全国人民愤怒不已的正是《小花》的主演之一,陈冲。
她在春晚的舞台上,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大言不惭的说:
“我旅居美国三年,本不打算回来,但今年是牛年,我是属牛的,我算了一卦,按你们中国人的习惯,我又系了一条红腰带。现在中国有句时髦的话,叫恭喜发财。”
听听啊,这话她也敢说,是脑子离家出走了,还是故意精神外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