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耀祖眉尾一挑,不耐烦道:“别买了不值钱,我是为了还个人情债而已。”
“我倒是觉得这画会值钱的,就像现在我家那边翡翠不值钱一样,该值钱的以后肯定值钱。”
“你的意思是说,这画有收藏价值?”
“我是说画挺好看的,等我的房子装修好了,给我拿两张挂客厅吧。”
“嘿~哪轮得着这个呀,回头我给你找几张我曾爷爷的镇宅。”
“你确定不是招魂?”
“慎言!我太爷爷可是皇帝。”
“呵呵~大清早亡了,不过我给你这个面子!谁让咱俩关系够铁呢。”
林珍娜嘴上说着气死人诈尸也不偿命的话,实际上心里都快乐开花了,开玩笑,那可是皇帝,哪怕是溥仪的墨宝那也是值钱的呀,看来深水埗的豪宅得尽快过户了。
因为两人多数情况下交流用的都是德语,所以肖弋听不懂,这也是两人故意的,生怕平时斗嘴习惯了,一不小心秃噜嘴让他听去什么秘密。
工作人员把宝石和证书奉上,齐耀祖立刻招呼保镖拎着保险箱,只见那保镖用一副银手镯把自己跟保险箱拷在一起了,这操作像极了电影里的经典桥段。
接下来是不是要出现一群大圈仔,或者省港旗兵,然后双方火拼······
啪~
“啊!你打我干嘛?”
“你笑的像个神经病,把旁边小孩都吓哭了,人家孩子妈瞪你呢。”
“你扯什么犊子,这是拍卖会,哪有带孩子来的?”
她顺着刚刚齐耀祖指着的方向看去,试图找到他扯谎的证据,好反驳他。
突然,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隔着重重人群闯进自己的视线。
很陌生,很陌生,可是那人就是抓住了自己的目光。
那人好像说了一句什么,她没看清,就要往那边走,但那人立刻后退随即消失在视线里。
正当她想深究的时候,齐耀祖雇的保镖过来回话说可以离开了,她被领着往外走。
临到出门时,大厦的旋转门突然故障不能动了,齐耀祖怀疑是有人故意的,为的是抢劫这些人里其中某样或者全部的拍卖品。
他心道下次还是不要贪便宜来这种不正规的拍卖会了,多花点钱去那种买了直接送上门的老字号吧。
等下要是真出事了,宁肯破财,也得护好了这个小丫头,否则家里那位一定会闹脾气跟自己分居。
就在大家的神经都紧绷着的此刻,林珍娜感觉到自己的左手竟然被人握住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传入耳中:“对不起。”
声音之轻,非她离得近而不可闻。
顿时,她浑身犹如被浇了一桶冰水,整个人僵住完全动不了。
直到被齐耀祖搂着肩膀往外走,才发现左手手心里的潮湿,可右手并未出汗,所以这汗真的是那个人的。
上了车,她趁着夜色摇下了车窗,试图在一片灯火辉煌中再次找到那张隐入黑暗的脸。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她除了那句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的‘对不起’什么都没发现。
等回到酒店,她把自己埋进放满水的浴缸里,不断回想刚才发生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那他,为什么在香江?
自己先前因为海外关系被组织上调查,是不是也是因为他?
黎明降临的那一刻,她望着窗外的朝阳,从唇缝中挤出一句叹息:“公仪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