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音乐这个东西真不是穷人能玩得起的。
一把吉他便宜的五十多块钱,还要票。
贵的,像我那把元年黑咖,有钱都买不着~我还有几把两千多的,音响设备这些就更别提了,花钱跟烧钱似得。”
“小瞧人,二叔年轻的时候也组过乐队哒。”
“那您就更该清楚了呀,这东西对普通人的吸引力有多大。
你想想在学校里,大家都是同学,你上课的时候你同学在排练室里玩着几百上千的吉他,不用担心生活费不用担心学业,也不用担心未来,这公平吗?”
林有荣摇了摇头说:“这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是公平的。”
“嗯哼~但当下的主流思想不是这样的,口号喊的全是不切实际的东西,让那帮学生以为从名校毕了业,就有远大前程了。
其实他们从学校出去了屁也不是,就是一群被绩优主义欺骗了的小镇做体检而已,我也只是在利用他们本性中嫉妒和贪婪的一面而已。
我开车上学,穿最时髦的衣服,偶尔吃食堂也挑最好的菜去点,这些都是在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得不到的东西我可以很轻易就得到,跟着我混他们也有机会得到,而且比他们自己奋斗更容易。”
“我算是听懂了,你个小丫头放着正道不走,捞偏门呀!”
“那怎么了?孰正孰邪,孰黑孰白?
事实是我不费一兵一卒就收拢了大半人心,所以学校提议让我进学生会的时候,我一说要取缔原本的班底,然后换我做主席,那叫一个人心所向,大势所趋。”
“可你这样兵行险着很危险。”
“我的野心都藏在我的歌里,听到的人不一定听懂了,听懂的人又不一定当回事,也就那么几个脑子清醒的,还都成了跟我交好的朋友。
我不在乎他们为什么跟我交朋友,我只在乎他们能给我带来多大的利益。”
她比划了个耶的手势,笑嘻嘻的说:“两年,我肆无忌惮的享受了两年的大学生活,又让自己在学校最需要的时候,撑起了学生会这个烂摊子。
同学们羡慕我,支持我,老师们喜欢我,偏心我,学校以我为荣,还得感谢我。”
林有荣深深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的树影说:“好吧,你的性子虽然有点左,但却是个谨慎的,知道给自己留后路。
我算是听明白了,要是你觉得机会不合适,是绝对不会暴露自己实力的,就像今天这样。”
“嗯哼~”
“你今天跟那个小年轻起冲突的事,乍一看确实冲动,又不计后果。
但后来我想过了,你现在做的事情确实让上边有所怀疑,你如果躲躲闪闪的反倒遭人怀疑,这样大大方方的闹出来,只会让人把注意力放到你的大小姐脾气上。
几次闹下来,上边对你的不满直接转移到了别人身上,再想监听你监视你,也得掂量掂量你的脾气,和咱家老爷子的脾气。”
她耸了耸肩,不在意的说:“我还真没那个意思,就是单纯咽不下这口气,我还觉得我脾气挺好的呢,平时只要不惹到我,那我就是与人为善的,怪我吗?该怪那些惹我生气的人吧?
不是我说,有些人啊,养尊处优惯了,觉得自己有特权就可以欺压别人,碰上我,是他们活该!”
“那我们也是拥有特权的那一部分人呀,你只是没看见,其实······”
“二叔你别闹了,我是享受林家特权的既得利者,怎么可能没看见,而且我特别特别享受这种特权!否则我今天也不会打电话给爷爷告状,我那就是在以权压人啊!”
林有荣顿时语塞,这还能说什么?她都知道自己是在欺负人了,还能怎么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