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着林珍娜胃小嘴巴大,肖弋早就养成习惯了,只要跟她出来吃饭必带几个饭盒,俩人也不是差钱的人,所以每次出来吃饭都会打包一大堆带走。
今天也是,两个人点了一只烤鸭,一份荷叶饼,鸭架没熬汤,炸成椒盐的直接装盒打包了,准备带回去给林威当下酒菜。
除了说好的鸭肉腌笃鲜,还点了三个炒菜。
肖弋本能的把葱丝和萝卜丝放到离她最远的位置,林珍娜看见了立刻就开夸:“哎呀呀,这是谁家的男朋友呀,好贴心呀~”
“咳~”肖弋故作镇定,实则脖子和耳朵通红通红的。
“要不要我给你卷一个?”
林珍娜起了逗弄的心思,当即往他那边一歪,下巴拄在手背上,朝他边抛媚眼边撒娇:“好的呀,那人家想要两块带皮的肉肉,少一点酱,多一点豆苗和黄瓜,辛苦肖哥哥啦~”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呗!”
“肖~哥哥~~”
她讲话本就是吴侬软语的腔调,再加上存心挑逗,三个字的称呼硬是让她喊出了山路十八弯的感觉,完全不亚于黄龄老师那首名曲‘刺挠’的杀伤力。
肖弋一激动,饼破了,鸭肉掉在桌子上,连带着可怜的豆苗和黄瓜丝也惨遭黑手。
好半天,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只不过,一个是害羞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是看他害羞觉得好玩。
有时候,林珍娜真像个恶童,以捉弄别人看别人出糗取乐,但也仅限于此。
她做这些的时候没有恶意,只是出于一种自己淋过雨,也想看别人淋雨的心理,反正这世界又不是非黑即白的,她这样的灰色心理才是普罗大众的常态。
既不是绝对的白,也算不上阴暗的黑。
就像有的人在遭遇不公、坎坷或者压迫的时候,会有想杀人报复,或者一了百了的想法,却不会真正的去实施那些想法。
“我吃饱了,肖哥哥你加油哦。”
肖弋嘿嘿一笑,他也无能为力呀,只能淡定的拍了拍身旁的饭盒,表示肯定不会浪费。
没办法,这年头饭店的菜量可不是后世那种喂猫的量,主打的就是一个实惠。
连普普通通的炒鸡蛋都充满了鸡蛋味,母鸡们勤劳勇敢又善良,每一个蛋黄都焦黄焦黄的,堪比后世那种精装的白皮无菌蛋。
米饭二两一碗,直接上秤给你称,面条也是按重量卖,馒头更是个顶个的足斤足两。
关键就这么实惠,物价低的还能让人感动到哭。
饭后林珍娜又带着肖弋去了地坛公园,其实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来这,这个公园离她家不近,离学校也不近,真想逛公园的话,北海公园和什刹海公园更好看。
他问过,但林珍娜没解释,而是反问他‘不喜欢跟我逛公园吗’,那还有什么问的,逛就逛呗,管它是日坛公园还是地坛公园呢。
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不重要,在一起才重要。
可惜这个年代各个方面都封闭的很,尤其在公共场合的男女关系上,但凡男女之间有一点肢体接触,都会冠以不正经的骂名。
要是碰上风纪纠察队了,那更惨,直接抓走,通报你的单位学校和户籍所在街道办事处。
这让林珍娜很是郁闷,好不容易谈个恋爱,居然压马路都得压素的,连牵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