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晴天,因为林霜降的哭泣,空中打起了响雷。
“要下雨了,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哭?”一个声音从后背响起,并为她披上一件外套。
林霜降赶紧抹眼泪。
她不想别人看到她这样。
转过头,看到是打着伞的阿乐弯着腰看她。
“你怎么从家里出来了?”林霜降赶紧站了起来,“你会感冒的,赶紧回去。”
“我没那么脆弱。我是看到天气有些不好,就出来找你。”阿乐指着那火盆,“在给谁烧纸钱……是妈妈吗?”
林霜降一愣,阿乐赶紧解释:“抱歉……我是在你家看到了你妈妈的遗像……”
“没事。”林霜降摆摆手,心里却更加自责。
她在给一个陌生的鬼烧纸钱,从从来没给老妈烧过钱。
阿乐见她这样,也没有再多问。他说:“以前我阿婆很迷信,也接触过这些。如果给一个鬼烧纸钱,它就会一直缠着你,让你给它钱花。”
那个葛三少,自己烧不烧他都要缠着自己,有什么区别。
见林霜降不说话,阿乐便说:“回家吧,明天我就要去住院了……我有些紧张。”
“别紧张。”林霜降说,“心脏外科的人都很好的。我也会经常去看你的。”
两人同撑一把伞往别墅区走去,阿乐微微回头,看向那块刚才放着烧纸钱铁盆的地方。
“在看什么?”林霜降问道,“放心吧,盆在我手里,那没有垃圾。”
阿乐回过头,微微扬起微笑:“嗯。”
终于,阿乐顺利住进了心脏外科的病房。
本以为阿乐是个因为家庭缘故还处在叛逆期的少年,但没想到他对医院里每个人都很好。他很有礼貌,对照顾他的护士,主治他的医生都很有礼貌,不出一天,科室里夸赞这位年轻患者勇敢坚强的声音都传到了急诊。
“霜降,你救的这个男生真是好啊。”蒋海冰跟她八卦,“我今天早上送东西去心外,看到那个叫……阿乐对吧,阿乐帮着护士们铺床呢。”
“真的?”林霜降并没有感到很意外,“他在我家住也是特别好,从不麻烦别人。”
“哎,要是每个人病人都像阿乐那么好就好啦,我们医患纠纷就没那么复杂咯。”蒋海冰双手一摊,颇为无奈。
下午林霜降忙完,去心外看望阿乐。
阿乐正在病床上打吊针,林霜降带了水果给他。
“你就好好休息,护士的事也不用你操心。”她说着拿了一个苹果出来,“想吃吗,给你削。”
阿乐盯着苹果,点了点头:“谢谢霜降姐。其实是因为,我是你救回来的人,又靠着你才能住进心外,能做手术。我希望大家对你的印象好一些,起码不会让别人说——那个林霜降带回来的病患怎么那么难伺候——”
“噗嗤……”林霜降难得笑了出来,“你想多了,不会的。”
她就那么坐在床边,给阿乐削苹果,然后又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他。
林霜降小时候生病,林立秋就是这么对她的。
虽然摆着臭脸,但还是会削苹果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