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好,外头的积雪早已融化,被大雪清洗过的园子,显得格外干净,格外精神。
花都还没开,枝头的春意却是捂不住,嫩芽随时都会往外冒。
自能下床走动以后,萧屹行每日都要带着他的王妃去园子里晒太阳——把她拘在屋子里绣了这么多天的肚兜,也担心她闷坏了不是?
带出来溜溜,让她散散心。
孟铅华也乐得出去,总比待在屋子里,被某人像盯猎物一样盯着强。
这一日,萧屹行又在园子的向阳处摆开桌案批公文,孟铅华在一旁荡秋千,俩人时不时眉目传情,甚是欢喜。
在萧屹行眼里,这个女人就是春色满园,怎么看都看不够;在孟铅华眼里,这个男人真是赏心悦目,越看越满意。
忽有侍卫匆匆来报,“启禀王爷,江小姐悬梁自尽了!”
孟铅华闻言大吃一惊。
她知道江盈月当然死不了,却没想到她竟然还在屹王府……
这些日子忙着照顾萧屹行,既没有看到江盈月出没,也没听人提起过关于她的只言片语,还以为她早就回江家去了。
不是,这大过年的她不回家,还赖在屹王府做什么?
萧屹行也是的,竟然留着她过年?!
好啊!一边跟自己卿卿我我,一边留他的白月光在府里过年!他是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么?
连忙从秋千上下来,掐着小腰站在那里,气鼓鼓地看着萧屹行,就看他怎么紧张他的白莲花吧!
他要是敢紧张一下,就立马休了他!
谁知萧屹行一点也没有紧张,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地问道:“死了没有?”
侍卫道:“没有,她的丫鬟及时发现,喊人救了下来。”
孟铅华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白莲花要是舍得死才怪,不过又是苦肉计博萧屹行同情罢了。
走过去幽幽地道:“哟,没死呀,那王爷还不快去看看,抱着好生心疼一下?”
萧屹行一听,不由得额角突突,这个女人要跟他翻旧账。
他什么也不怕,就怕翻旧账。
搁下笔心虚地咳嗽两声,“不许胡说。”
“谁胡说了?想当初姐姐一有个头疼脑热的,王爷就立马去探望,抱着哄着娇宠着,这会儿都悬梁自尽了,王爷还不快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屹行本来想说,没有抱着哄着,也没有娇宠着,但孟铅华不等他说出口,就拔高音调打断了他:
“王爷既留着姐姐在府里过年,就应该好好待她!这些日子你身上有伤,顾不上她冷落她也就罢了,如今伤都好了,她又思念你思念到悬梁自尽,还不过跑着过去看看,你的良心呢?!”
抱着胳膊噘着嘴,气呼呼地站在他的桌前,一副又醋又不好惹的模样。
萧屹行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华儿这样吃醋,都是因为太在乎自己的缘故;忧的是她这样吃醋,要怎样哄才能哄得好?
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讨好似的去揽她的肩,谁知却被她用胳膊肘挡开。
萧屹行赶紧认错,“都是本王不好,本王错了,真的错了。”
又去拉她的手,仍是被她甩开。
总之,这个女人现在就是一只小刺猬,不让人靠近。
丹春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并不觉得有什么,侍卫却尴尬至极,他何曾见过王爷如此低声下气地向人认错陪不是?
天哪,王爷不会是惧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