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立刻紧张凑过来,“可是有什么问题?”
袁博初摇摇头,“确实都是调养的方子。”
孟今安长舒一口气。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可与其结交探讨医理。”袁博初的无欲无求,总让人感觉他清寡,可一旦当他有要求时,若是拒绝,便自我厌恶,产生一种十恶不赦的错觉。
“这……”她忽然压低声音,目光朝外头警惕的睇了一眼,“是我从柳姨娘哪儿偷学来的,尚未告知于她,还望大夫保守秘密。”
袁博初了然。
后院中果然剑戟森森,如此一来倒也省事了。
——
元宵节。
谢家似乎还未从悲伤中剥离,整座府邸被郁郁的灰雾笼罩着,只是隔着一条巷子的阁楼上灯火奕奕,街上行人提着灯笼摩肩擦踵。
谢府的另类显得格格不入,谁人经过门前,都得停在巷口说上两句,以惋惜的口吻掩饰着看好戏的心态。
因为谢长汀的死,吴氏不敢与谢历城太过亲近,担心自己被煞气影响丢了老命。
谢历城好几次请安都被她拒之门外,原以为吴氏还因为谢长汀临死前,与他拌过几句嘴,便强行迁怒自己。
今日趁着过节,他想着吴氏也会宽容些,没曾想还是被堵在门前。
“听闻上京姬家要来雁都做布坊生意,我得出趟远门摸摸底,你去转告母亲一声,我三日后出发。”
他只好在门口与张婆子交代。
张婆子正杵在原地犯难,屋里已传来吴氏低哑的声音。
“你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在雁都待着。”
谢历城以为她还在闹脾气,便戏谑道,“就算母亲再舍不得儿子,也不能不管这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
屋子里传来闷闷的咳嗽声,“反正你这几年都不得出雁都。你若是要摸底,寻个人去打探消息便是。”
“日后你也别管账了,都交给我过目吧。”
“生意上的往来,能免则免,实在不成老婆子我出马也不是不行,再不济看你院子里那些吃白饭的,有没有一个能当大任的。”
吴氏的话跟硬石头似的,谢历城险些被砸晕,他只觉得荒唐得很。
“好,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
张婆子一听,生怕吴氏急得跳脚。
“少爷,老夫人都是为你好,她的话你可以一定要放在心上。”
他屋檐下不是挂葫芦就是桃木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邪了,细问之下,才得知那牛鼻子老道居然说他这几年犯煞。
简直无稽之谈,更可笑的吴氏居然信了,她可是忘记了自己从前也玩过这样的把戏。
谢历城睨了张婆子一眼,带着蔑视的眼神,将张婆子的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因为上京姬家来雁都的事,他本就有些焦头烂额,被吴氏这般一搅和,愈发烦闷。
雁都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布坊,甚至是货源所在,连他谢家也无法分一杯羹,只能朝外发展,姬家又怎会来搅浑水?
张婆子在廊庑下踟蹰了一阵,本以为会迎来吴氏的怒骂,没想到她却不声不响的,蓦然听到‘咚’的一声响,张婆子才感觉不对劲,连忙推门进去,便看到吴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