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欢而散。
张婆子表面上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吴氏,实则想薅光她身上最后一根毫毛,袁博初开的药最后无一不灌溉了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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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悠然,吹得乌沉沉的夜空,只剩一轮如玉盘的圆月。
张君竹今日穿了一身崭新的紫棠色衣裳,在柳漪洛的要求之下,他甚至还给自己熏了香料,便是为了配合柳漪洛如何截然不同的身份。
“如此说来,那婆子恐留不得了。”张君竹难得有耐心听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也探出了她的目的。眸光一转,盯着脚边的长剑看了一眼。
“正是此意,待她离开谢家时再下手,定要做得悄无声息。”柳漪洛不放心的嘱咐着,想到要杀人,她指尖都在颤抖。
张君竹轻笑一声,“老子经验丰富得紧,不需要操这份心。”
许是心绪不安,她侧脸贴向他的胸口,寻找一丝慰藉。
张君竹揽住她光滑肩头,“莫怕,凡是有老子给你担着。”
大概是见过太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柳漪洛并无太多的触动,甚至暗暗提醒自己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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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桃红翻飞,花雨簌簌。
栈道尽头的四角庭中依偎着一对男女,两人坐在楣凳上,看着两岸山峦起伏,流水落花长河涟漪。
世界空旷虚妄,斜阳流金,雀鸟停在庭檐飞角上,追逐着扶疏光影跳动。
他们似乎每日都会再此相见,对彼此的印象朦胧也熟悉。
男子想追问女子的名讳,可每每话到嘴边,都知剩下一道风声。
他十分肯定自己要么在梦中,要么在黄泉路上。
可陪伴他的不是诡诞的引路恶鬼,而是明媚如春阳一般的女子。
后来他问她的名字,女子笑靥生花的告诉他,她叫:鸢鸢。
她每日都会出现,如同东升的太阳,在指定的时辰便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倒也十分的规律。
期盼和情愫大抵是一同而至,在他心里默默画了一圈,将鸢鸢也一同圈了进去。
偌大的天地间只剩下两人,感官也会为彼此扩大,牵引。
于是,便有了许许多多的情不自禁与孟浪的举动。
他可以用双手衡量她的尺度,甚至能把控她的柔韧度。
总是能让他轻易的生出感叹,女子的身体居然软如云朵一般。
春梦有痕,如浪潮来袭凶猛澎湃。
曙光映窗,槅门被推开,一抹冷香袭来。
姬林舟刚换好裈裤,床上的痕迹还清晰可见,甚至连气息都未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