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师好像不高兴?”张德才笑问道。
“张所长,李所长,你们,这是顶不住压力了?”朱淮川没客气,直言道。
他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如果派出所徇私,那他宁愿欠秦书宁要一个人情,也要讨回一个公道。
“压力,什么压力?”
“难道不是吗,顶不住压力,王庆山就出来了,王坚就出来了,王铁就出来了!”
朱淮川用了个排比句,不是说排比句很有气势的嘛,好像也是,这样说,感觉很有力度。
“哈哈哈,压力,朝阳公社谁能给我压力?就是朱书记在,也给不了我什么压力。”
张德才也没谦虚,说话口气很大。
不过,人家是有这个资格的。
这个年代,公社设派出所的还不多,都是重要的公社,才会设派出所。
公社领导不了派出所,公社书记跟派出所,也得搞好关系,相互尊重才行。
一般的公社,只有公安助理,手底下找两三个小跑腿的,都不是编制警察。
公安助理,必须听从公社领导,书记副书记,都有权指挥。
朱淮川注意到了,张德才说朱书记不在。
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传闻是真的了,公社确实是钱大平在主持工作?
想到这里,他脱口而出:“钱大平呢,他给的压力,能不能让你屈服?”
“钱大平?你是说钱大平给我压力,呵呵,他没资格。”
张德才直截了当地说道,从他的语气里,明显能听出来,满满的,都是不屑。
看来不是钱大平,那是何方神圣,这么快就出手了?
朱淮川一时找不到怀疑对象。
“朱老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要告诉你,你想的,绝对是错误的。”
张德才完全是一种肯定的语气。
“所谓关心则乱,说的就是你现在的状态。你以为,我张德才,受到了来自钱大平,或者上面某个领导的压力,不得不放了王庆山父子。你是这样想的吧?”
虽然是发问的形式,但他没想到要朱淮川回答,也没给他回答的时间,而是来了个自问自答,给出一个很干脆也很肯定的结论,“你的这种想法,完全错误,错的离谱!”
见张德才说的这样肯定,朱淮川对于自己的判断,有了动摇。
他没有吱声,而是等着张德才继续说下去。
“朱老师,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不过,你真的误会张所长,误会我们派出所了。
今天这个案子,朱家父子,都是分别审问的,还都是张所长亲自审讯的。
再不妨告诉你,就连大公丫那几个证人,做笔录时,张所长也一直在场。一直忙到现在,后来又让人去找你过来,连喘口气都要急急忙忙的。”
李副所长插了一句。
“不说这些,这是我们自己的职责,就应该做到。不过,朱老师,朋友之间,是需要有信任的。”
张德才显然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看来,此事另有隐情,是自己太心急了。
“张所长,对不起,我向你和李所长道歉。是我心慌无智,错怪了你们,真的很对不起。确实,朋友之间,底线就是相互信任。是我唐突了,请您原谅!”
朱淮川站起来,深深地弯下腰去。
道歉是要有诚意的。
“好了,好了,朱老师,你也是无心之举,不必如此。再这样,反而显得我小心眼了,哈哈哈。”
张德才用哈哈哈,打破了尴尬。
“下面,我跟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张德才接下来的讲述,让朱淮川刷新了三观。
真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