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青放下电话把她爸那边要的药按数量给厂里交代好,这两天点好数量邮寄过去或者谁去京市的话带过去。
交代完也没回卫生室。
最近正是苞谷收获的季节,地里一茬茬,绿色的苞谷杆排排簇立着,绿的杆金黄的苞谷,连成一片。
林言青到地里的时候,翠花婶儿、春芬婶儿都戴着手套咔嚓咔嚓掰着苞谷。
“林医生来了啊,来,手套。”翠花婶儿直起腰递过来一双劳保手套,也就是今年条件好了,才人人整一双手套还有多余的,往常哪舍得啊。
这边水稻是用来交公粮的,苞谷也交一部分,不过更多的是自己家吃,也就种的不少,好在苞谷收获不用那么赶,每天干点紧凑着干完就行。
是以大家一边手脚不停手上干着活,也不耽误嘴上唠嗑。
“彩梅咋也来干活了,不是说了人家了吗,也不剩几个月了,咋不让搁家里捂一捂,夏天晒黑的还没白回来呢。”
“哎呦,现在哪还敢让闺女在家待着啥活也不干啊。会计家老二媳妇,就立学家的,秋冬结的婚,遇到咱们猫冬,开春就怀上了,生孩子坐月子,又到了冬天。没分家前还没人注意,自打会计家分了家,这才发现,春耕不上工,一夏天也不见人影,再一打听,这闺女地里活不干,家务活也不做,从嫁过来到现在居然就没干过活。和他家老大媳妇一比,这是娶了个祖宗回来啊。
现在待嫁的闺女们哪个敢待在家里,生怕人以为也是个四体不勤的懒姑娘,都要出来溜溜干点活呢。”
“这可真是……”难听的话翠花婶儿也说不出来,只是这一家人,哪个能好意思啥也不做净等着享福呢,人心都是相互的,这也太,太胡来了。
“诶,那是不是你家小远?”孙翠花弯了一会腰直起身子来歇会儿,抬眼就看到小远举着两条小短腿手上不知道拿个什么,在地头上玩着,旁边追风懒散的跟在身后,支着头机警的盯着小远,尾巴一甩一甩。
“是呢,还小,和其他孩子玩不到一起去,自个一个人也玩的乐呵。”钱茹玉道,看着前方小小的身影温柔的笑着。
“诶,钱家妹子,你家小远亲生爹娘那边有消息没?不是说报了公安吗,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个信?”旁边有人问道。
这家人也是当初想过收养小远,只是想着自家儿子儿媳又不是不能生,养个别人孩子总觉得心里不得劲。再说了当时从山上被找到抱下来饿得小脸窜白哭声跟猫崽子似的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呢。
可现在两年多过去了自家儿媳肚子还是没个信再看着这孩子虎头虎脑的,语气里就带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