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月与萧云珩从茶楼离开,只觉得晦气。
她原本以为,赵天斳找她过来是想要打探李商人,或者是无忧香解药的事,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打着挖墙脚的主意。
“这个给你。”她将鸢苎花塞到萧云珩怀里,“收好了,加上这个我们就只差九味药材了。”
接过布包,萧云珩郑重将其揣进怀里。
二人坐上马车,往纪家去。
“赵天斳倒是挺会收买人心的,你说他知不知道我与大哥结拜的事。”
萧云珩想了想,答道:“应当不知道吧。”
方才在茶楼之中,他只提及陆惜月救了赵品谦的事。
“我想也是。”陆惜月点点头,回想赵天斳的脸色,忽而有些担忧:“你说赵天斳没能得逞,会不会暗中使绊子。”
他能用下毒的法子杀人,对付她们就更不会心慈手软了。
萧云珩靠在车框前,静心思索片刻:“应当不会。”
“怎么说?”
“你方才瞧见他后面的包袱了吗?”
他方才听她与赵天斳说话,无意之间瞥见雅室之中,赵天斳身后的椅子上整整齐齐堆放着大小不一的包袱。
陆惜月凝着眸子,想起这个画面,冲他点头:“看见了。”
“身为天下商行家主,他来琼县已经有月余。”萧云珩耐心十足的同她解释着:“多少也是个家主,他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在这里待着。”
陆惜月明白了。
赵天斳估计是要回京城去,临走之前想着用银子收买他们,一道去京城。
算盘珠子打的可真响。
几句话说着便到了纪家大门前。
与往日的清净不同,纪府门口停着两辆宽大的马车,周遭围着四五个灰衣小厮。
她记得,纪府的下人穿的衣裳多为褐色。
下了马车,她听到里头传来阵阵吵嚷声,三四个婆子跟在行色匆匆的纪夫人身后,手里抱着行囊,与身侧围着的几人争辩。
“你们纪家真是好大的本事,从与我们家小姐成亲开始就算计着让我们小姐替纪大公子担骂名,真是长见识了。”
“我们方家也不是任由拿捏的软柿子,今儿个我们小姐要回家,和离书待我们老爷写了自会奉上,你们都滚远一些,别来碍事儿。”
几个婆子口舌厉害,三两句话斥的身侧几人脸色青红,说不出话。
陆惜月往前走两步,看清那几人模样。
是纪家老夫人与那位牛嬷嬷,至于那个青衫男子,自然就是纪家大郎。
看情况,纪夫人是知道真相了!
陆惜月手环着心口,轻“啧”两声,倒是高看了纪家大郎一眼,算他还有几分良心,知道同纪夫人坦白。
“方莹,是我对不住你,你生气是对的,哪怕你骂我,打我,我都不会说一句话。”纪家大郎跟在妇人身后,放下姿态挽留:“只求你别与我和离,我们成亲三年了,你知道我心里是有你的。”
听到这话,方莹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几个婆子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