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她叫来掌柜交代:“明日有人来提点心的时候,请两个大夫过来,验一验这点心。”
掌柜的听着,当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王妃放心,这我早就准备好了。”与宫里的贵人打交道,哪儿能不多留一个心眼儿呢。
这边寻找杨山的事正在紧密的进行着,姬无痕的舅舅兰坪也被押入天牢。
惠帝处理兰坪的时候大概是想到了萧云珩还在牢里待着,略一琢磨,唤来了周潍。
“太后的病如何了?”
周潍心下疑惑了瞬,觑了眼惠帝莫测的脸色,道:“听太医说,已经大好了,宁王妃那边的意思,再扎上三日,日后只要仔细休养,不受刺激就不会复发了。”
“她去看过宁王?”
周潍点头:“去看过一次,不过是太后娘娘允许的,好像是宁王妃没同太后提,太后可怜她,才给了她恩典。”
“陆家的小丫头,倒是很有意思。”
换做其他人,估计早来求了。
周潍不吱声,揣测不出圣意。
惠帝握着墨笔的手放了下来,看着桌案上的奏折,深思许久,又道:“宁王在天牢里有些日子了。”
“已有六日了。”
“六日。”惠帝口中念着,吐出一口浊气,才道:“让他赶紧滚出去吧,在天牢里吃了这么多日的闲饭,还想继续赖着不成。”
“是,奴才这就去传令。”
萧云珩很快被放了出来,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府,那里有他想见的人。
可还是要等一等。
从天牢里出来,他径直去了御书房。
惠帝把人晾在外面许久,不见,也不说不见,只让人等着。
青年倒也老实,让他等着也一声不吭。
就这么等了一个时辰,惠帝坐在书房里都觉得憋闷。
“宁王呢?”
“宁王还在外头等着呢。”周潍忙奉上一盏凉茶。“陛下可要见一见?”
凉茶入口,驱散了闷热,惠帝摆摆手,不耐烦道:“打发他走,大热天的,他不闷,朕还觉得烦。”
周潍心下无语,面上却不显,应了声是便下去。
陛下啊,就是口是心非。
明明是心疼小宁王。
萧云珩从天牢里出来的消息很快传开了,然而,这一个时辰里,惠帝不见他的消息,也紧随其后散了出去。
姬无痕见了姚相,心中隐隐不安:“相爷,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不待见萧云珩,又为何放人出来。
可若是待见,怎么会把人在大太阳底下晾一个时辰。
姚相摸了摸下巴:“大约是觉得小惩大诫便足以,三殿下,眼下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
“本殿下明白,可舅舅那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应对。”
最重要的事,那些都是实罪,人证物证俱在。
“还有本殿下的母妃,她太看重舅舅了,要是见死不救母妃定然会觉得我不孝。”
今早上完早朝,他就被被叫进了宫里数落了一顿。
救兰坪,风险太大,还不一定能成,不救,他们母子之间定然会生出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