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家?”宁安侯拧起眉头,“还没留意是哪户人家,你话但是先出来了,怎么,你还想让嫣儿嫁皇子王爷不成?”
“那,那自然是身份越高越好。”事关爱女的婚事,宁安侯夫人即便心怵,也不得不说,“宁王如今自然是不敢想了,那京城总有旁的勋贵子弟无婚约待相看的。”
说到最后,宁安侯夫人的话音越小,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宁安侯垂眸,神色骤然冷下来:“好人家自然是有的,你也不想想人家能不能看得上她!”
“侯爷这是什么话,嫣儿怎么说也是侯府千金,有谁……”
“你住嘴!”
宁安侯几乎要听不下去。
宁安侯夫人被他这一声吼吓的愣住,怔怔看着他。
“真以为宁安侯府还是从前么,你也不想想,当初你执意要退婚,如今宁王归来,备受陛下重视,侯府呢,陛下没削爵让我回老家,就算不错了。”
宁安侯简直不敢相信,事到如今,他的妻儿竟然还这么看不清。
“难不成要为了一个逆女将整个侯府赔进去吗?”
“侯爷这是什么话?”
宁安侯夫人不可置信看着他。
“从今日起,你也不必出府了,嫣儿的婚事,我会请娘做主。”
理智回溯,宁安侯深吸一口气,从坐榻上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夫人就在院里好好休息吧。”
直到宁安侯迈出了房门,她才追出门去:“侯爷,你要软禁我?”
回应她的是黑夜无边的昏暗与院子里的蝉声阵阵。
靠着冰冷的门框,宁安侯夫人眼眶渐渐红了。
很快,她被禁足的消息由丫鬟传到了秦知嫣的耳朵里。
“爹怎么能这样?”秦知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罚了也我不够,怎么可以连娘也一起。”
“不成。”她猛的从跪垫上起来,“我要去找爹问清楚。”
“姑娘。”小丫鬟忙拦在她身前,“不是因为这件事。”
“那是为什么?”
小丫鬟看着她,欲言又止,“我说了,姑娘可不能冲动。”
秦知嫣凝眸,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直说就是。”
“好像是侯爷与夫人谈到了你的婚事。”
……
宁王妃与秦家大姑娘因为薛记的事闹到了公堂上一事,很快传的人尽皆知。
连身居宫中的惠帝都听说了。
“秦家又闹什么幺蛾子?”
听到宁安侯府,惠帝皱起了眉,听说又是秦家的丫头找的事,惠帝眉头皱的更深。
周潍默默替宁安侯捏了把汗,将打听来的前因后果说了。
“之前死活要退婚的不是这姑娘?”惠帝怔了怔,难得有些迷茫。
周潍点头:“是秦大姑娘不错。”
惠帝闻言有几分鄙夷:“那这姑娘怎么还找宁王妃的麻烦,怎么,这是后悔了。”
周潍笑笑,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只能道:“许是秦大姑娘年纪还小呢。”
“年纪小,朕怎么听说她比宁王妃还大一岁。”
十八岁的年纪,于京城的姑娘家而言,已经算是年长了,这也得亏是生在侯府,若是寻常人家,都是被人称作嫁不出去的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