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人都说……说三皇子妃是妖怪,自己没了孩子,就要杀百姓的孩儿泄愤!”
婉妃拧眉,手上不自觉用力,花枝上的尖刺扎进了手里,疼的她立刻松手。
“娘娘受伤了!”嬷嬷一惊,“快传太医。”
“不必了。”婉妃捏着指尖,用洁白的帕子擦干血渍,“还说什么了?”
“娘娘,您的手?”嬷嬷忍不住担忧。
“说。”婉妃声音寒了几分。
嬷嬷咬了咬牙:“说三皇子亦是帮凶,他们夫妻俩,都……”
身前美貌妇人身上的寒意愈发重了,嬷嬷飞快瞥了一眼,梗下心:“说他们都是造孽转世!”
砰!
婉妃大力拍在石桌上,秀气的柳眉拧起,怒意横生:“这些刁民,本宫的儿子是皇子,岂容他们如此议论污蔑,妄议皇室,这些刁民是不要命了么,京兆府尹是干什么吃的?”
“这些百姓也没有在明面儿上说,只是私下里传,再加上法不责众,是以。”
“什么法不责众。”婉妃厉声打断他的话,“依本宫看,此事必然有人从中作梗,妄图以此来打压我儿!”
嬷嬷闻言,顿时不敢再说了。
婉妃沉沉吸气,良久才重新坐定。
未出世的皇长孙就这么没了,惠帝心情太差,她去了两次也未曾见到人,如今流言已经传到宫里,她若是这个时候去,陛下说不定会多想。
婉妃想了想,拂开了一桌的花枝,命人取来纸笔,写了一封信送到三皇子府。
然而,这封信却并没有送到姬无痕手里,而是径直到了姚心语手上。
看完信上的内容,姚心语嗤声笑了。
这就是她花费了四五年挑出来的夫婿和未来婆婆,可真是好样儿的。
琅笙将信丢了出去,忿忿道:“婉妃娘娘怎可如此揣测皇子妃!”
竟然在信上午姬无痕说起和姚心语成亲之后,运气越发不如从前,让他早做打算。
什么打算?
再寻一门有权有势的岳家!
姚心语抬手,按了按眉心,倒不如琅笙这般生气,淡淡道:“是我自己识人不清,倒是忘了,当母亲的,眼里只有儿子,倘若我不是丞相府的千金,只怕看也不会看我一眼。”
当一个人失去利用价值,或是带来的弊端远远超过利益,那么她就会成为弃子。
她待姬无痕是如此,婉妃待她也是如此。
“姑娘你不生气!”琅笙气急,连带着皇子妃这个称呼都不想再唤。
姚心语无所谓的笑笑:“有什么可在意的,人都是如此。”
连她也是一样的,何来责怪一说。
如今父亲,也就是姚相在朝中也备受质疑,眼看着她们就要失势,婉妃自然是着急的。
“你去,把这封信交到殿下手里。”
“姑娘?”琅笙不解。
“照做就是。”
她倒要看看,姬无痕会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