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听完仵作的话,只觉得头大。
是有预谋的他杀啊,这可就难办,再联想近来京中的流言,瞬间有种想辞官回乡养老的冲动。
当然,冲动肯定是一时的,案子还是得查。
他吩咐衙役去当时的案发现场继续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另外让人去寻丢了人的百姓家里,让他们来认一认是不是自家人。
萧云珩与陆惜月两人就这么借着来寻谢之洲的功夫,将顺天府尹这边查出来的消息摸透了。
二人出门时,正好撞见迎面而来的谢之洲。
“王爷,王妃。”青年抬了抬手,已然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在军中又历练许久,相比从前,更多了几分稳重老成。
见几人碰面,顺天府尹忙着查案,便道:“既如此,下官就不远送了,几位慢走。”
“大人客气。”
话音刚落,萧云珩与谢之洲交换了眼神,随意扯了个话题交谈起来。
直到几人走远,顺天府尹才收回目光,唤来属下:“去准备纸笔。”
若只是一件普通的案子,他才不会多此一举。
偏偏这妇人是个孕妇,还是先前失踪的那几位其中之一。
如今外头的流言更甚,他可做不了主。
几人出了顺天府尹,门口围聚的百姓已经散了不少,不过仍有不少探着脑袋往里面看。
一直到薛记的雅间,侍卫守在门口,谢之洲才说明了来意。
“那名妇人的尸身并不是我发现的,是我的一名下属,在与我汇合的路上发现了河堤旁的异常,凑近看了,发现一名男子正鬼鬼祟祟的逃开,他往河堤看了眼,便看到河堤旁被勾住的一条布衫和顺流而下的布袋,里面像是装了个人。”
结合顺天府仵作验尸的结果,萧云珩心里有了决断。
妇人的致命伤并非是颈间的伤口,想来是行凶之人匆忙之间看到了路人,所以才将尚存一息的妇人抛进了河中。
“我与他汇合之后,听他说了这件事,觉得奇怪,就想一探究竟,只是河流湍急,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不见那布袋的踪迹。”
谢之洲回想着当时的境况,不禁懊恼,倘若他们的速度再快一些,那妇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们又打捞了许久,最终一无所获,正打算回去叫人时,才发现妇人已经被冲到了岸边,身上的布袋被水流给带走了,再然后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萧云珩问:“行凶之人的模样,有没有看清?”
谢之洲摇头,语气愤然:“对方蒙着面,又走的急,并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与寻常男子无异,放入人群中,也是很难发现的。”
越是这样普通的人,就越难找。
作为支持五皇子的一方,淮安侯府如今已经站在了明面儿上,萧云珩与五皇子的打算,谢之洲也清楚。
“姚心语弄走了不止一个妇人,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杀人灭口,但既然杀了一个,就不会留另外几人的性命。”陆惜月眉眼微垂,冷意流出。
姚心语的心狠手辣,她是领教过的。
不过,让她疑惑的是,姚心语这么做的理由。
即便是杀人灭口,也没必要分批次吧,她大可以一次性将那些妇人都杀了,以绝后患。
她偏偏没有这么做。
两人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