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王到底是让惠帝失望了,眼看着三天过去,惠帝丝毫未提折子的事,广平王只好再次上书。
殿内,惠帝将折子丢在桌上。
“老五,你以为,你广平王叔要见老三,所为何事?”
姬云堰低头思索片刻,便道:“回父皇,广平王叔先前一直在封地,此番回来也是奉父皇之令,要见三哥,儿臣猜测,兴许是有婉妃娘娘的缘由。”
说出这番话,他攥紧了手心。
周潍亦是为他提起了心,这五皇子可真敢说啊,陛下这么问,明显有试探他的意思,他竟然就这么答了。
还真是……大胆。
惠帝听到姬云堰的回答,脑海里浮现的也是这两个字。
不错,大胆。
和广平王一样大胆。
高座上的帝王视线冷厉的扫了下来,看着与自己眉眼相似的青年,许久,唇边溢出了两声笑。
“不错,你与朕想到了一处去。”
姬云堰听到这话,微微低头,心下松了口气。
连周潍也跟着吐出口浊气。
他瞥了眼殿内高大挺拔的英俊男子,心想着日后得对五皇子再恭敬些。
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储君,就是这位了吧。
“他既然这般执着,老五,你就陪他去见老三一趟吧。”惠帝大手一挥,下了命令。
姬云堰点头称是。
出了御书房,姬云堰走下台阶,头顶碧蓝的天仿佛与他身上的锦袍相连,等走人走远了,视线模糊下,有种融为一体的错觉。
五皇子陪着广平王去见三皇子的消息犹如石子儿落入湖面,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众人都在猜测着惠帝的用意。
然而,帝心难测。
天气接连闷热了许久,夜里又飘荡起雨花。
惠帝当晚与太后促膝长谈许久后,冒着雨水回到寝殿,第二日的早朝便被免了。
惠帝感染了风寒,病倒了。
众臣的一颗心提起来,陛下病了,就得有人替君把持朝政。
二皇子早被贬为庶人,三皇子被幽静,七皇子不中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人必然是五皇子无疑了。
惠帝早猜出了这些人的心思,不过他还没病到那个程度,奏折带着看,也耽搁不了多久。
迟迟没有传出五皇子代政的消息来,众臣又陷入了疑惑。
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姬云堰也摸不准。
五皇子府上,宁王府的马车已经在外头停了半个时辰。
“有时我是能感觉到父皇对我的信任,可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试探我。”
姬无痕的事情是,广平王的事情也是。
萧云珩端正坐着,广袖下的手捏着陆惜月的,指尖下微微用力,好玩儿似的,那张俊脸却一本正经:“殿下要知道,陛下先是这大齐的皇帝,坐拥江山万里的帝王,其次才是您的父亲。”
就像当初宁王府一案,他最先考虑的是帝王的尊严,而不是兄弟间的情意。
姬云堰默了默,许久没有说话。
萧云珩也不催促,就这么大庭广众的,将另外一只手也揣进了右手的广袖里,一下一下的,扫着她指尖,偶尔还拉着,轻轻擦过某处,撩起无言的难耐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