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忍身后背景板上的字眼醒目,上面写满了外界那些许忍的评价。
台下的记者不断按动着快门,闪光灯连成片不断照耀着。
许忍扫视着台下,最后紧盯着那台对准了他的摄像头,目光坚定。
台下安静了片刻,记者再次站出来,再次将问题抛给许忍:
“所以河阳报社的前记者的确和您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才会发声明为您洗白证明一切对吗?您刚才这番言论是不是也恰好证明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河阳报社已经发声明将那位记者做停职处理,这也充分说明了她的报导不存在准确性。在她的报道中充分表明了对您的偏袒性,您事先是否知情?”
“网上有传闻说您的父亲是杀人犯,既然您已经对穹川事件做出回应,那就再解释一下吧!”
“许先生,您真的是杀人犯的儿子吗?”
“许先生,如果您的父亲是杀人犯,您又该怎么证明您的潜在基因中不存在危险,怎么保证您对社会所做出的贡献是有价值的?”
“许先生,回应一下吧!”
一声声的质问与逼迫同时响起,许忍站在台上,攥着文件的手逐渐用力,青筋暴起。
喉管像是被人扼住,那些个吵闹的声音像是骨刀一般,一遍遍地剐着他。
他知道,只要自己今天站出来就一定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许忍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是他昨天站在阳台一次次平复着自己的心,一遍遍模拟过的发言词。
他沉吸口气,掌心还隐隐传来刺痛。
薄唇微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会场大门便猛地响起。
记者们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女人提着一个铁桶,脚步沉重地向人群走来。
那只铁桶太重,女人的手都开始泛红。她咬着牙,目光冷沉地走到台上。
许忍怔愣在原地:“黎栀……”
黎栀走上台,在众目之下,猛地将桶提起,用尽浑身力气将铁桶中的液体泼向了许忍身后的背景板!
“啊——”
全场爆发出尖叫声。
白色的油漆将那些个字眼浓浓覆盖,液体顺着背景板缓缓滴下,整个会场内瞬间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许忍怔然地看着黎栀,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黎栀将手中的铁桶扔在地上,声音顺着台前的麦克风传出,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她缓缓走上台前将许护在身后,冷眼扫视着台下的记者们。
在场的人一片躁动,那些个摄像机器调转方向,对准了黎栀的脸。
她坚定地站在那里直面着台下的一切,眼眸中尽是冰冷。
刚刚那些话,她听得一字不漏。
眼前的这些人颠倒黑白,漠视一切真相也要对许忍口诛笔伐。
在流量与热度面前,真相变得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