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因为不动,身体有些僵了,时长已经来来回回了几趟,跟田乐心通报前方的情况,栗子有些焦躁的跺了几下马蹄,田乐心伸手抚着栗子的脖子安抚它。
片刻时长跑了回来,跟田乐心说:“姑娘,咱们可以过去了,但一定要把披风系好,兜帽压低一些。”
田乐心整理了下披风,把兜帽往前拉了拉,盖住了上半张脸,加上兜帽的影子,整张脸都让人看不到了。
时长上了马,带着田乐心往张怀林的要塞行去,越是接近,地上的血迹越多,显然战场已经清理过了。
二人一路行至营门前,有人喝止了他们继续向前,时长亮出腰牌,那人派出一个兵丁查看,核对无误后,才放他们进了要塞。
进了要塞,便听到有一侧哀声一片,田乐心问时长:“那边是伤兵所在?”
时长说:“应该是,姑娘咱们去找大人吧,他应该是和张副将在一起。”
田乐心跟时长说:“去他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去看看伤兵吧。”说完拨马往声音来处行去,时长跟在田乐心后面说:“我跟姑娘一起过去。”
转眼就看到数十伤兵或躺或靠在一起,罗营在人群中跑来跑去,顾东顾不了西,被这个拉住,又被那个拉过去。
田乐心下马跑过去,一把拉住罗营问他:“就你在这里?”
罗营见田乐心像看见了救兵,急切的说:“师父和师弟都在别的地方,这里只有我,大人已经派人去接师父了。”
田乐心看看四周,回身跟时长说:“去找些不同颜色的布来,撕成条,颜色差别要大,至少三种,要快!”
回头又跟罗营说:“你先把伤兵按伤情分类,必须马上医治的,抬到帐子里,只是骨折可以略等的,在帐外最好原地不动,只需包扎的,安排在那边空地上,时长一会取来的布条,你按类把相同颜色的系在他们身上显眼的位置,或者受伤位置附近。”
田乐心正安排着,身边的伤兵就哀嚎着骂上了。
“你又不是军医,在这里瞎指挥什么?”
“我骨头都断了,凭什么让我等!”
“我头破了,要死了!”
“我要军医,为什么这里没有军医?”
……
突然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你们瞎吵吵什么!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他是咱们常将军的夫人,我们翻山时就是她救了我断胳膊断腿的兄弟,医术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