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抬手挥开苏瑶,坐起身,淡声道:“你回来的路上可遇见你父亲了?”
说完,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苏瑶,仿佛在防备她说谎。
苏瑶摇摇头:“并无。只是进城之后见路有些堵,初十便换了一条路,女儿也是刚刚在祖母那里才听说的。父亲呢,现在可好?”
她并没有说谎,事实确实是这样,只是初十没告诉她造成前面拥堵的是是自己的父亲而已。
阮氏见她眼神不似作伪,转过头道:“即便如此,你身为儿女,父亲有做得不妥的地方你也应该劝诫才是,而不是自己躲到庄子上享清静!难道你父亲生了你,就是让你看笑话的吗?!”
素月一听,顿时气得够呛,刚要上前,被苏瑶一个眼神止住了。
苏瑶后退两步,双手交叠放在腰侧,微微曲起双腿,惶恐道:“母亲教训的是。刚刚在祖母那里,祖母也训斥了女儿。所以女儿这次回来便先不走了,留下来日日侍奉父亲母亲。”
阮氏一听,脸色顿时失了血色。
静严师太的话还在耳边,她看向地上的女孩,面容依然姣好,规矩也不差,可看在眼里总觉得脊背透风。如果让她日日在自己眼前晃悠,也不知道会不会把那个贱人招来!
更何况,冤有头债有主,她自认为从来没做过伤害王姨娘的事,如果她有怨也该找该着的人。
敛起心神,阮氏道:“我这里倒不用,明日雅儿就回来了,你还是去看看你父亲吧。”
阮氏心想,要祸害就祸害那个人去,自己反正也是守活寡,真要有点什么事,守寡更好!
苏瑶自然知道她害怕什么,乖巧地答应出来。本想去苏保国院子里看看,但门口的小厮说大爷现在正在休息,不方便。
什么方便不方便,只不过是回过味觉得丢人了而已。
苏瑶只问了一句,小厮说不行,她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气得屋里的苏保国大骂:“这个畜生!我说不方便她就不见了吗?真应该让她跪在院子里!”
话是这么说,苏保国终是没脸让苏瑶伺候他,一想起自己折腾一夜也没成事的羞辱,气呼呼去找道士算账去了。
折腾了一日,苏瑶也有些累了,早早便让素云她们下去,靠在床头看书催眠。
“笃,笃笃。”
熟悉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苏瑶放下书,看看沙漏,二月,天还有些短,也冷,不知这个时候这人来做什么。见自己身上穿戴还算整齐,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簪子,将头发松松挽在脑后,起身开窗。
“你,”话没说完,窗外的男人忽地欺身上前,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脸颊,浑身散发出比二月的夜还要冰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