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慌慌张张：“奴，奴婢在。”

苏瑶环视院子一圈，秦嬷嬷问小丫头：“这个院子里伺候的人呢？翠喜呢？”

翠喜也算是云香苑的老人了，今年十七八岁，在苏瑶身边伺候了四五年，一直都是二等丫鬟。

小丫头看看苏瑶的身影，缩缩脖子，小声道：“翠，翠喜姐姐现在是大少爷的姨娘了……”

“什么？”

苏瑶气笑了，什么时候自己的哥哥看上自己院子里的丫鬟，招呼也不用打，直接就能将人领走了？还是领到床上去了？

“这事怎么没人通知四小姐？”素云问。

小丫鬟继续道：“大少爷求了老夫人，是老夫人做的主。那时候老夫人刚从庄子上回来，我们都以为小姐同意的。”

素月啐了一口吐沫：“呸！一个个不要脸面的东西！其他人呢？”

小丫鬟吐吐舌头，继续道：“他们都说小姐不会回来了，所以，所以都各自找门路，去了别的院子伺候。”

说起来，云香苑里伺候的人虽然多，实际上却都不是苏瑶自己的人，她手里有的也就是素云和素月的卖身契，其他人的，都在老夫人和阮氏手里。

“那你怎么没去？”素云问。

小丫头一听，胸脯挺得高高的，大声道：“俺爹说了，忠仆不事二主！奴婢生是四小姐的人，死是四小姐的鬼！”

雄赳赳的样子，顿时逗乐了还在生气的主仆几个。

苏瑶捂着嘴忍住笑：“好了，没人让你死，你叫什么？”

小丫鬟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奴婢姓方，叫三丫，三年前被买进府中的，今年十二了。”

三丫不问自答，报了自己家门。

苏瑶笑好，自己从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么有意思的小丫头，也是，看年龄应该只是个跑腿的，便道：“行了，以后你就跟着素月吧，三丫不好听，既然你那么忠心，就叫方竹吧。”

“是！奴婢方竹谢小姐赐名！”三丫高兴道。从此就叫方竹了。

秦嬷嬷对素云道：“你们先去里面打扫打扫，让小姐好有个休息的地，我去找夫人，让她派人来收拾院子，实在不行，我就去找老夫人！”

秦嬷嬷越想越生气。

被方竹一打岔，苏瑶忽然不生气了，叫住秦嬷嬷：“嬷嬷何必跟她们置气。左右咱们也住不了几日。你带些银子去，也不必找母亲和祖母，就去下人房那边，凡是愿意来给云香苑打扫的，赏银二两！她们不是都知道咱们有钱么，那咱们就财大气粗一回！”

秦嬷嬷一想，顿时明白了小姐的意思，高兴地拎着银袋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