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看着垂眸的人,说道,“那你现在还喜欢吃桂花糕吗?”
“喜欢……喜欢的。”
“那我以后每出门购买药材一次便给你带一份回来,可好?”
青鸟抬头,看着那个一脸笑然的人,一时失了神,直到手腕传来触感,才收回了眼线,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
沈清收回手,起身去拿药,嘴里说着,“好吃吗?可与小时的味道一样?”
青鸟看着他的背影,“更香甜。”
沈清笑了,“你这小子,嘴挺甜,怕是谁给你买块桂花糕你都这样说,还有啊,以前见你不都穿鹅黄系的衣衫吗?现在怎么都只穿青系的了?”
青鸟放下桂花糕,“我不小……了,已经……十八岁了。”
沈清手里捻着药材,转身看着他,“那我也比你大整整六岁,叫你小子不亏。”
青鸟扭头看着院里,嘴里嘟囔着,“我又不嫌弃。”
“你说什么呢?”沈清没听清。
青鸟包好桂花糕,起身就往外去,沈清看着那抹青色的影子,笑着摇摇头,“这小结巴……”
信王刚从宫里出来坐上马车,马车外便传来声音,“殿下。”
“嗯。”
沈崇骑着马慢慢跟在马车旁,低声道,“您让我去查白堇年身边那侍卫有消息了。”
里面没有说话,沈崇继续道,“那男子叫阳澈,是两个月前白堇年收的近卫,奇怪的一点就是这个阳澈的背景干净得很……”
信王睁眼,“干净?”
沈崇点头,“对,查不到他的生身父母,就好像……好像生来便没有父母。”
信王声音冷了些,冷哼道,“没有父母?你当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吗?”
沈崇抿唇,后又想到什么,“但属下已然知道使出迅风剑法杀死吴耀风之人,正是白堇年身边的近卫,阳澈。”
信王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街市,“那便有趣得紧,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会这位迅风剑法传人了。”
此时已是夜间,灯火笼罩,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布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撑伞的小商贩在吆喝。
一黑一白行走在街上,白堇年看着繁华热闹的街道,不禁感叹了一声,“不愧是天子脚下的都城,繁华得紧。”
旁边过了一辆马车,阳澈护了一下白堇年,然后顺势把白堇年挤在了里边,“嗯。”
白堇年歪头看着他,“阿澈不开心吗?怎么感觉你回了都城看起来难受了呢?”
阳澈低头看着他笑了笑,白堇年摇摇头,停在原地,将右手拿着的兔子灯换到了左手,右手举起来把他的嘴角按回原位,看着他的眼睛,温声道,“虽然你不说,我是知道你不开心的,阿澈不用为了我强颜欢笑。我希望笑着的阿澈是发自内心的开心,那样阿年才会跟你一样开心。”
阳澈拿过他的手,包在手心,继续往前走,好一会儿才说道,“王都城是我一切不幸的开始。”
白堇年抽回了手,然后主动去牵那只手,扣在了一起,温声道,“有我在,阿澈就会变得幸运了。”
阳澈捏紧了那手,低声道,“还好有你在,还好我们在。”
两个少年郎在大街牵着手,坚定地走着,路上的行人偶尔也会看着那两人,虽然男风本不稀奇,只是这两人模样生得好看,也就多看了几眼。
最初府邸赐下来,白堇年给阳澈安了一个院落,虽两个院落挨在一起,但还是被阳澈拒绝了,依旧跟在白府以前一样,住在偏房。
晚间阳澈正睡着时,突然听见隔壁房间的叫声,外衣鞋子都没穿就急匆匆得开门进了白堇年房间,此时的白堇年像受伤的小兔子一样蜷在床上,看到来人,委屈道,“阿澈。”
阳澈上前抱住他,轻轻地抚拍着被冷汗浸湿的里衣,好一会等到怀里的人情绪安静下来,低声问道,“又做噩梦了?”
“嗯。”
阳澈抬手擦去鬓角的汗,看着他,“要喝水吗?”
白堇年点头,阳澈起身倒了水,放在他手心,白堇年低头喝完,阳澈扶着他躺下,“睡吧。”
正欲起身时,白堇年伸手拉住他的手,阳澈反手握住,低头看着他,“我不走,我去放杯子。”
白堇年才松手,阳澈走回来,坐在床边握着那只雪白纤细的手,白堇年看着他没有穿外衣,“阿澈,要不你到床上来吧?”
阳澈犹豫了会,又看着白堇年往里面挪了挪,便躺了下去,阳澈伸出左臂,白堇年便躺了过来,枕在左胸膛上面,然后阳澈左手收回来,抱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