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了主院,阳澈准备把他放下床上时,那怀中人却死死地勾着他的脖子,阳澈无奈只得又抱着他走到那椅子上坐下,他腾出手倒了杯水,递到白堇年嘴边,轻声哄道,“喝点水好受些。”
白堇年推开,“不喝了,我的肚子装不下了。”
“喝点好受点,听话。”
白堇年才闭着眼喝了几口就又把头埋进脖颈了。
阳澈摸了摸他的额头,“以后不能让你喝酒了,喝了酒就像个小孩子,黏人得紧。”
白堇年声音闷闷的,“阿澈不要嫌弃阿年黏人。”
阳澈笑了一声,抱紧了些,“阿澈喜欢被阿年黏着。”
“阿澈?”
“嗯?”阳澈低头看着他。
白堇年突然坐起身来,睁着眼睛看着阳澈,阳澈以为他要说什么正事时,他却说了一句,“你真好看,怪不得信王殿下要给你赐婚。”
阳澈笑出了声,白堇年又道,“看吧,平时都不愿意给我笑的,一听到别人要给你赐婚倒是笑得开心的很。”
阳澈凑过头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又把头抵在白堇年的额头上,温柔地跟他说,“我的心小得很,只够装下你白堇年一人。”
“只我一人吗?”
“心房小了些,要委屈些。不知白公子要住吗?”
白堇年点头,尔后说道,“我知你意,你知我意。”
白堇年闹腾了一会,一直不停地跟阳澈说话,阳澈都认认真真的回应,后就彻底窝在臂弯里睡熟了。
当天夜里,信王府内。
信王站在庭院中,看着挂在树枝上的金笼,说,“今日比武可有从他的招式里看出迅风剑法的痕迹?”
沈崇站在身侧,想起白天跟他比的招式,“起初我用法激进就是想逼他出剑法,他却一直保持着守,就算后面他压住我的剑势,却一直未曾露出迅风剑法的痕迹。”
信王道,“那不是白比了?”
沈崇摇头,“虽然他未露出痕迹,但是不知殿下有无注意到他的出剑速度, 我曾见过尧泽的剑法 突出的也是这一个快字。”
信王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湖中的鱼群,沉默了半响,“尧泽既然肯收阳澈为徒弟,必是阳澈的身份,”他转头看着沈崇,“阳澈的身份调查的怎么样了?”
沈崇道,“背景完全干净,属下去各城官府去查过档案,甚至越查越让人糊涂,就像,就像他十九年以前从不存在一样。”
信王皱了眉,而后舒展开,回头看着鱼群笑出了声,沈崇看着面前突然大笑的人,“殿下?”
“背景吗?干净到如此才是惹人生疑。”
信王从旁边的石桌上拿过鱼料,扔了一把进去,里面的鱼再次涌了过来,“让你派去舟州的人有消息了吗?”
沈崇道,“周杰已经被我们的人关了起来。”
信王道,“呵,没想到那伪造的周杰文书还是让白堇年生了疑,竟偷偷派人去了舟州。”
“殿下放心,那人绝对活不出舟州。”
“还是谨慎些吧,要杀的干净,不要留活口,之前觉得白堇年身子弱,今日接触下来,倒是觉得此人心思沉着呢,竟然能收了阳澈这种身份神秘,武艺高强之人做了自己的近卫,我看那阳澈性格孤傲,不是好相与的,既然能答应做他病秧子的近卫,想必肯定也是给了对方什么条件。还有至于舟州,你可有查清周杰所做的买卖当真是只有酒铺吗?没有其他?”
“我们的人查遍了,并无。”
信王眼神沉了沉,“既然如此,秘密将周杰带回都城。”
“带回?不杀了他吗?”
“不杀,留着。”
“是。”
“架!架!架!吁~”
青鸟按照白堇年所说的位置,到了舟州白府,青鸟隔着缝隙往里面看了看,廊下亮有灯火,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开了,一个提着灯笼的下人看着来人,疑惑道,“你是谁?为何半夜敲我白府的门?”
青鸟躬身,“我是都城来的,奉白公子命,求见周主事。”
“可有信物?”
青鸟掏出白堇年给他的白羽,提灯下人看了一眼,伸出了手,“里面请。”
此刻已是深夜,白府此刻寂静的很,只有偶尔风过后的风铃声,青鸟经过庭院的那棵玉兰树时,多看了两眼,道,“这玉兰树是白公子种的吗?我听闻白公子最爱的便是玉兰花。”
提灯下人也回头看了一眼那树,答道,“是,白公子种的,此树养得好,到现在还没谢花呢。”
青鸟不走了,站定在树下,“哦?是吗?我看你年纪还是挺大的,莫不是看着白公子长大的吗?”
提灯人回头笑着道,“对啊,我从小便看着白公子长大呢。”
“这位大人,麻烦问一句,周主事在吗?”
“在的,在别院坐着等你呢。”
“等我?那么请问究竟是周主事在等我,还是,你们呢?”
话毕,青鸟抽出腰间的青剑架在提灯人的脖子上,提灯人此刻切换了脸色,直起了身子,看着他,“你是什么时候发觉的?”
青鸟看了眼玉兰树,“此树非公子所种,乃公子母亲所种,这一点,白府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