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上次见他如何?可是你哥沈崇?”
“名字虽一样,但我阿娘说了我手里的琉璃串我哥也有,我上次见了他手腕处并无,而且我哥性格温和,不如现在这沈崇的阴狠。”沈清看着白堇年。
阳澈抓住了其中的重点,看着沈清,“你的意思是你长兄死的时候是十三岁,如果现在活着,该是多少岁?”
沈清心算了一下,道“三十又二。”
阳澈又看向青鸟,“我之前让你调查他的身份,又是多少岁?”
青鸟脸色大变,看了沈清一眼,回道,“三十二。”
沈清却直摇头,他不相信那个天天跟他讲故事哄睡觉谦逊有礼的哥哥变成了一个嗜血如命杀人入草芥的怪物,“应该不是,他手里没琉璃串的,我看过。”
白堇年不说话,他们都清楚,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沈清的亲哥沈崇,而他并不是在十三岁的时候死了,而是活着消失了。
冷静下来后,沈清站起来走到青鸟身前,“小结巴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你让宫里的人传话给他,就说舟州来的沈清今晚在云泽酒楼等他。”
青鸟看他,“不告诉他入约的原因?”
沈清从手腕取下那串琉璃,将他放在青鸟的手心里,“你把此物给他,他自然会懂我为何找他,如果他真是我想的那个人,定会来的。”
青鸟看着手中的琉璃串,半晌握紧了它,沉声道,“好。”
刚换差进门的沈崇看着屋内的水脚印,将手轻轻地搭在腰间的剑上,冷声道,“阁下既然来了我屋,藏着有什么意思?”
窗帘后走出一道青影,沈崇眯眼看了下,“你是白堇年身边的近卫?叫青鸟。”
青鸟道,“沈大少爷好记性,我一个下人都劳烦您记得我的名字。”
听到“沈大少爷”这话,沈崇皱了眉,“无声无息来我屋中,何事?是白堇年的还是谁的?”
青鸟将怀里的琉璃串拿出来放在了桌上,沈崇撇了一眼,毫无表情地看着青鸟,“冒死进宫就是为了给我这一串不值钱的琉璃?”
“是吗?当真不值钱吗?我瞧着倒是欣喜的紧,”青鸟道,“东西带到了,我家沈清让我还带一话来,今晚云泽酒楼有事相商,还望您入约。”说罢开了窗子,飞身而去。
这青鸟轻功当真了得,连宫里巡查的禁卫都未发现其身影。
沈崇走到桌子旁,拿起那琉璃串,又转身走到自己案桌旁,从暗格里取出了一精致的小盒,打开后,里面躺着的正是跟手里一模一样的琉璃串。
沈崇到酒楼时,沈清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喝水。
沈崇气定神闲得把琉璃串放在了他面前,沈清接过又套在了他的左手手腕处,他抬眼看过去时,沈崇手腕中并无物品。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面对面喝水看着楼下的行人。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崇才道,“你不该跟着白堇年来这都城。”
沈清看着他,“那哥哥你觉得我应该在哪儿?舟州?”
沈崇看着他,倒是笑了,此笑温和,“哪里都好,就是跟着白堇年这个明晃晃的活靶子,不好。”
沈清道,“当年家里寻你,你为何不回家?你知不知道阿娘以为你死了,最后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害死了你而抑郁而终,你.......”
“哼,”沈崇喝了一口水,“难道不是吗?”
沈清突然觉得眼前之人陌生得很,沈崇继续说着,“我的好弟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喜欢摆弄这些废破药草,你以为当年阿父的药草被烧是我不懂吗?我身来就不喜这些东西,我喜欢的向来都是刀工剑法,我明确表达过我的想法跟意愿,最后的结果就是跪在沈氏祠堂,跪了个三天三夜,等起身时,下半身都快没知觉了,沈清,你不觉得过分吗?人有志向难道有错?”
沈清看着他,“如果你好好说与阿父阿娘,他们会谅解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