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澈想也没想,直接说道,“是。事成之后,我会让蒙哈尔留你一命,给你自由,你以后想去哪便去哪,不必再留在这里。”
舞姬看着阳澈,“阳公子,我可以不做您的妾室,也不求别的,甘愿为奴为婢在您身边像这一月一般一直伺候着你与夫人就好。”
听到外面两人站到帐门的声音,阳澈起身绕过屏风,歇息躺下之际,说道,“我不需要。内子身弱都是我亲力亲为,旁人我放心不得。你出去吧。”
舞姬以为这一月的陪伴让阳澈至少也对自己有那么点怜惜,如今看来自知无果,只得熄了灯出了帐门。
门口的许昌和高伟诚看着那曼妙身姿,不由得惋惜摇头。许昌道,“也算是苦情人,都一个月了,还不死心。”
高伟诚搓了搓手,这大漠果真是鬼天气,白日里热的恨不很把全身衣服给脱了,到了夜间,寒得彻骨,钻心地冷,如今好不容易有点好转迹象的耳朵,今晚一过,又得烂掉,此刻便有了些不耐烦道,“苦情什么苦情,那是一厢情愿,阳公子心属一人,任她把自己打扮成一朵花都撼动不得。”
接着说了几个成语,许昌看向高伟诚,说道,“老高,可以呀,如今都会说这些文绉绉的词了。”
高伟诚吸了吸鼻子,“那也是沾了您的文气。”随后又说道,“老许,你家真如阳公子所说做生意的呀?”
“那不然呢?”
高伟诚道,“唉,若是你家没遇上那些狗官的诬陷,说不定你现在还是王都城的官呢。我偷偷看过你写的一些书画,虽然我是个粗人,看不懂,但就觉得你挺有才的。”
许昌并不以为然,道,“我可以为官,但绝不是为当今王都城那位的官。”
阳澈躺在床上,抬手取掉了黑玉簪,摩挲半刻便如同以往一般包进白帕中,藏进了胸口处。屋外一阵安静,阳澈盯着从旁举过火把巡视的沙兵,立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左手按住藏在被窝里的斩月剑,慢慢地脚步声越来越密集,随着就是蒙哈尔的声音,
“可还在里面?”
许昌扯粗了声量,模仿着沙兵的声音,“回太阳,小的们都盯着呢!吃了您让舞姬端来的饭食,这人吃了可不少!现在睡得沉!保证野猪在他身边叫唤都起不来!”
“嗯,”说罢就准备进帐,随后反应过来,一脚踹在许昌的腹部,不悦道,“你|他|妈说谁是野猪呢?!”
许昌立马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太阳恕罪太阳恕罪!小的没这意思!”
蒙哈尔就要再来一脚,被鄂敏子拉住,劝解道,“眼下正事要紧,阳澈体质特殊,要是被吵醒了,就不好办了。”
蒙哈尔只得收了脚,对着许昌啐骂一口,道,“今日解决完里面的那个,看老子怎么跟你算账。”随即跟着鄂敏子进了帐内,高伟诚见人进了屋,马上下去拉起许昌,压低着声音说道,“老许,没事吧?”
“要不了命,”许昌咳了咳,“只是这一脚也太给力了,刚刚差一点我都感觉自己的内脏快破口而出了。”
鄂敏子擦亮火折子,引着蒙哈尔走到阳澈床边,外边动静那么大,阳澈此刻却真如睡死了般,连眉宇都没带眨一下的。见此,蒙哈尔叹了口气,“想你阳澈也算是一个能人,如今却落得个尸身分离的下场,也算可惜。”
鄂敏子摇摇头,“我们给过他选择的机会,但他不领情,也怪不得我们。太阳,我们等不了了,再等下去,大漠子民明年就没落脚之地了。”
蒙哈尔攥紧了手中的弯刀,咬咬牙,大力挥下,只听“铛”地一声,还不及两人反应过来,床上那人蓦地睁眼,持剑鞘挡住,阳澈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顺势翻身到了蒙哈尔身后,斩月剑不知何时出鞘,那剑身明晃晃地抵在了脖颈处,只要阳澈现在想,蒙哈尔必死无疑。
“你!”蒙哈尔拧紧眉宇,后突然大悟,咒骂道,“妈的!贱蹄子!”
鄂敏子手中的火折子随着刚才的动作变得扑闪,那双眼睛在火光下显得凝重,“阳公子,只要你放过我们的太阳,我答应你安全放你们走。”
“不行!”蒙哈尔直接拒绝,随后看着鄂敏子,“指引师,现下他在内,若此时放走了他,以后就没机会了!”
“机会?呵,”阳澈在身后冷笑,不知怎得,蒙哈尔一阵恶寒,“太阳想要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