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从来就没有发现过这两个人的暗度陈仓呢？一向和她知无不言的儿子居然也没有透露出半点消息。

难不成这两个人都是在晚上偷偷地……

偷情吗？

“敢问陛下，您是不是每夜都会爬我儿子的床？不，窗。”

知道了陛下和自家儿子的关系后，顾夫人对公孙衍离这个皇帝是半点不怕了，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痛恨。

虽然公孙衍离身份尊贵，但顾景松还是她千娇万宠抚养长大的儿子啊，顾夫人就是感觉自家儿子被猪拱了……

还是头不简单的猪。

她还打不过。

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扎纸人。

公孙衍离当然不会傻到觉得顾夫人是真的说错了，爬床，咳。

有点子尴尬。

他知道顾夫人是想要为难他，或许也是想看看他和她儿子的感情究竟如何，既然如此，那就实话实说。

“我之前的确每晚都会过来，但……景松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那三天，我没有来过。”

这个时候再自称朕可就不合适了。

“景松会自杀，或许是我的原因。”

夫妻两个对视了一眼。

顾夫人的大脑飞速转动，比不得她忠心迂腐的相公，她可是能让堂堂的州太尉奉行一夫一妻制的女人。

自然聪明的很。

为什么她的儿子要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最后才自杀？

为什么他不允许下人守着他的院子？

内心发寒的顾夫人甚至连敬称都不再用了，她目光咄咄地望着公孙衍离。

“那么照陛下的意思，是你和我家松儿闹矛盾了，而且他等了你三天，你都没有来，所以我的松儿才会自杀。”

“是吗？”

公孙衍离完全没有办法直视顾夫人的眼神，他偏过头去，可那一抹白纱又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还是想不明白，他那么怕疼的小公举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会选择自杀。

见公孙衍离逃避的视线，顾夫人瞬间就明白了许多，这个深爱自己儿子的妇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造孽啊，造孽啊！我的儿子啊，我的松儿！”

她抄起旁边桌子上的茶杯就向公孙衍离扔了过去，这一刻，眼前的人哪里还是皇帝，分明是负心薄幸的渣男。

“出去，你给我出去！我家不欢迎你，我的松儿更不想见你！”

顾太尉想拦住自己发狂的夫人，怎奈何疯狂的女人是拦不住的。

碎片散落在公孙衍离的脚边，也仿佛扎进了他的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痛在他的心中蔓延。

顾夫人说的话就像一颗沉甸甸的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白天他和林知县的对话还历历在目。

就算顾景松醒了，怕是也不会原谅他吧……

公孙衍离走了，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出顾景松的房间，而不是像以往一样，用不符合自己身份的爬窗的方式离开。

但他却一点也不开心。

而且难过的要命。

走之前，公孙衍离还从怀中拿出来了一瓶药膏，“这是宫廷的圣妙清愈膏，可以加快景松的回复的，我就……留在这里了。”

他慢慢地把药膏放到了桌子上。

离开了这个牵挂他心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