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能怪邹总,堂堂的一个工程老板,连加油的钱拿不出来,人家凭什么相信你,相信工程款以后能拿到。
邹总这次愿意把挖机放在我们工地,卖了我一个人情,可人家,也要开支也要生活,有他的难处。”
“大道理谁都懂。说点实际的,邹总的事你来摆平吧,我搞不定他。”
“好。这次我来摆平,但我帮一次算一次,你毕竟是这个工程的负责人,要承担该尽的责任。”
杨帆反问了牛主任一句:“你打算怎么解决?”
“还能干嘛,我出钱先把加油的钱付给邹总,让机械恢复正常运转。你抓紧在一个月内把98万退回来,否则,我会跟着你玩完。”
杨帆实在听不下去,这次彻底走了。
罗老板和牛主任都没再挽留,反而落了个心静。俩人沉默了一会,喝了一杯新茶。
“牛主任,我真的有急事,今晚就喝到这。”
“那我也不为难你了。我来时坐杨帆的车,现在你送我回去。”
“好。我去结账。”
罗老板没想到,牛主任在半山花园也有个新家,而且,离陆梅住的别墅只差三排。
这是一栋三层带花园的别墅,大门前栽了两棵枝繁叶茂的桂树,左右两个壁灯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一位妖媚多情、肤若凝脂的妇女沐浴其中,引人无限遐想!
在路上,牛主任给一个名叫曾芳的女人打过电话,对她说我现在过来了在家等我,这个在等的妇女应该就是牛主任电话中的曾芳。
牛主任打开车门,曾芳笑吟吟的走到车边,依偎着下车的牛主任,撒娇起来。“牛总,想我了?”
罗老板对曾芳的声音感到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到过,坐在车里努力的回忆…,当牛主任俩人消失在大门口时,他突然记起来了,这个曾芳就是我在华富农庄时,从牛主任口电话中听到的那个女人声音。
他心里嘀咕道:“那次,因为牛主任跟曾芳说没钱这事,俩人不是闹得很僵吗?才几天,怎么又好得像一个人似的。”
“这女人,一会儿是风一会儿是雨,一会儿是阴天一会儿是晴空,多么善变的心啊!而能决定心善变的关键因素是金钱利益。”
罗老板并不羡慕这对消失在眼前的野鸳鸯,真正值得他去羡慕的,是心具备志同道合、白头到老的坚定意志,生活中的风雨吹不散它,人生中的挫折击不垮它。
他认为陆梅是那个值得自己去羡慕的人,调转车头,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陆梅的住处,看到陆梅和曾芳一样,也沐浴在大门前的灯光里等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发现陆梅的身影像极了十多年前,站在老屋门前痴痴等着他回来的原配妻子。
除夕临近,原配妻子就一直活在激烈的等待中,算着他回家的日子,为他的回家做着一切甜蜜的准备。
当他出现时,她会领着一对儿女飞奔到他身边,送上热烈的拥抱和快乐的亲吻。
那个时候,他有清晰的家庭观念,一个家的完整和团圆就是他此生奋斗最大的动力,也是他最大的期盼。
这一触景生情的内心发现,让他的眼睛模糊了视线,这泪水分不清是感动还是愧疚?感动因为谁?愧疚因为谁?
他对于把家庭视作生命维护的原配,自己能挑剔她什么呢?所有的挑剔意味着可恨的背叛,即使背叛了她,可她仍然选择默默忍受,不愿放弃那岌岌可危的婚姻。
随之,一种陆梅会不会成为我心中第二个悲剧式女人杂念,如无边夜色围绕在罗老板的精神世界,他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船,靠不了岸。
这个余夜,罗老板和陆梅享受了云雨之欢…,也是第一次,这云雨之欢携带了负疚的病毒,开始侵蚀他的肉体上的精神上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