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柯邑吧,他越觉得怪异,这人身上脸上的伤,怎么见一次重一次?别人都是越过情况越见好,这人怎么反着来了?
好像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廖至越想越偏,最终在一个猜测上停留了好久,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他不是被……家暴了吧?
他这同桌现在借住在汀姐家。
汀姐一看样子就是对他不满的。
不满就会暴躁。
再联系水汀今天的反常,脑海中的片段终于连了起来,他得出一个结论,他同桌,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天遭受着汀姐的非人折磨。
念头一起,他再看柯邑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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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考试,没晚自习,学校五点半放学。
英语考完,剩下一个小时,张修明安排全班大扫除。
随着张修明的一声令下,陆飞翔快速分工,然而在触及到8班3恶时,话在嘴里转了一圈,笑着道:“你们四个就负责把自己的位置收拾好就行。”他把柯邑也算了进去,毕竟看他那凄惨样,走路都走不利索了,也没好意思再让他干其他的。
因为是开学第一次大扫除,他们决定来个彻底全方位的打扫,所以打算把桌椅都挪到教室外面,来个扫拖洗一条龙。
随着叮叮当当的声响,教室转眼被搬空了大半。
水汀自从考完一直趴在桌子上没动。
汤湾好几次和她搭话,水汀都是懒洋洋的应付一句,然后没了下文。
“汀,要不你玩会手机,先别睡了,我们把桌子给你搬到外面去?”汤湾的桌子已经在廖至的帮助下待在了走廊,现在教室里就剩两,一个是水汀的,还有一个是柯邑的。
水汀她还能理解,而坐在前面的柯邑既没睡觉,也没看书写作业,埋头在一张草稿纸上也不知道画着什么。
这一次水汀连搭理都没搭理汤湾一句,脸枕在胳膊上,闭着眼像是真睡着了。
鬼知道维持这平静的表面花费了她多大的力气!
还手机?
不能想,一想她就气的心口疼。
在经历陆飞翔几番‘关心’后,柯邑终于在他热切的目光中起了身。
陆飞翔恨不得立马连人带桌子给立马叉走,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却被柯邑一把拂开:“不用,我自己来。”
柯邑把草稿纸折好,塞进裤兜,背上书包,书包相较于平时瘪得过分,落在后背,几乎感觉不到分量。
陆飞翔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不高兴,抽回本来抓着书桌的手,在裤腿上摸了一把:“行行。”他转头目送着柯邑慢慢挪,右腿脚尖踮起,倒不是一瘸一拐,反倒像为了避免腿上哪块受力一样,搬桌子的动作有些费劲。他忍住上前帮忙的冲动,又转班里最后的钉子户,顿时满面愁容。
他围绕着水汀的桌子来回转,想着要怎么开口喊醒这位大神。
汤湾和廖至已经坐在外面打游戏,显然是不打算来触这个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