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容扬高浓眉,一脸好笑地道:“屋里人怎可能?一屋子女眷可是都仰他鼻息,对他动手岂不是毁了自己的下半生?”
“又有谁知道屋里的女眷不是他人眼线?”
“……这倒是。”官场如此,商场上亦可能如此。盛容呐呐应了声,又道:“不会是方才那小丫鬟教你有所联想吧。”
“差人盯着她,她可是练家子。”
“咦?”那个小丫鬟?!
“而且她身上有血腥味。”一个小丫鬟处在杀人现场,光脸上无一丝惊惧,就足以教人起疑心,更遑论她身上隐在药味下的血腥味呢?
碧罗院里,卓韵雅一见迎春回来,懒声问:“状况如何?”
“主屋毁了六七成。”
“官爷呢?”
“除了知府大人还有京里的贵人。”
卓韵雅微偏着脸。“你怎会知道那是京里的贵人?”
“他与知府大人相谈甚欢。”
因为昨晚有贵人上了府衙,这会就能认定知府旁的那位便是京里的贵人?是颇有道理,但是——
“多说点话真的不成吗?”卓韵雅的院落就迎春这么一个大丫鬟,却成天像个哑巴,真是无趣极了。
“……伤疼。”迎春淡道。
卓韵雅赶忙将她拉到榻边坐下。“就跟你说要找大夫,你不肯,是不是更肿痛了?我瞧瞧。”说着,已经动手扯她衣襟的绳结。
岂料迎春动作飞快地起身退后几步,留下卓韵雅的手还抬在半空中,“不是伤疼?跑得挺快的嘛。”狗要是养了一年也会生有情分,被摸摸头挠挠下巴肯定很乐意,哪像她,压根不亲近她。
可回头一想,她那伤还是为自己挨的,看来也不是半分情分皆无,要不是自己不小心弄出声响教她分了神,她也不至于挨上一剑。说真的,迎春的武功底子比她想象得好,身世更是教她好奇极了,可惜迎春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连迎春这个名字还是她替她取的。
“卓娘子不打算让大爷知晓昨晚的情况?”迎春转了话题问。
“不了,不想节外生枝。”
“如此一来,恐怕今晚……”
“要不想个法子离开这儿好了。”
“不妥,方才京里的贵人发话,要知府详查傅宅所有人,你要是这当头离开,反倒有了嫌疑,况且在外也诸多不便。”她所谓的诸多不便是指卓韵雅这张祸水艳容,走到哪都容易惹是非。
“唉,都怪傅老爷不好,没事打着告状的心思做什么,瞧,这不就出事了?还连累我。”卓韵雅就连抱怨都是软绵绵的,也不像多认真。
“卓娘子。”门外传来男子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像是不打算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