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地用过膳后,小二领着两人上了五楼最偏间的房,房间不大,一张床、桌、椅、榻,还有座屏风充当隔间。
“小二哥,麻烦备点热水,咱们想沐浴。”慕容拓说着,塞了碎银给小二。
小二收了银钱,欢天喜地地备热水去了。
“床给你,我睡这儿。”慕容拓往门边的竹榻一坐。
“你哪睡得下?还是让我睡竹榻就好。”他长手长脚,就算缩起来睡,也塞不进那张只能坐上两人的竹榻。
“你尽管睡床就是,要不……一起睡?”慕容拓打趣道。
迎春魅眼瞪去,搞不凊他说的是真是假。以往他俩常在树屋里睡,但在她入朝为官之后就再没有过了。
她没回应,慕容拓也不以为意,毕竟他只是说笑而已,不希望她真会答允。
不一会,小二领着人在屏风后的浴桶注满了热水。
慕容拓大方地给了赏银,待一干人离开后才道:“你先沐浴吧,一会我再洗。”
“哪有女子先沐浴的道理,你先吧。”迎春在床边整理着行囊。
“要不,一起洗?”
“色胚子!”迎春骂道。
慕容拓慢条斯理地拉下覆在脸上的布巾,“说笑而已,怎么当真了?”色胚子?她竟骂他色胚子?他的为人如何,她会不清楚吗?况且这种事以往也不是没发生过,那时怎么就不曾听她骂色胚子?
“真是说笑?”要不要去照照镜子,看看自个儿的表情有多认真。
“你要是肯,我自然肯。”
迎春眯眼瞪去,大有他胆敢再调戏人一句,她便要他那张脸明日肿到不敢出见人。太久没挨揍,忘记她的拳头有多硬了是吧?
慕容拓垂顺地将布丢还给她,非常安分地坐在竹榻上。
迎春狠瞪他一眼,回头拿了贴身物正要绕向屏风后头时,见他还坐在竹榻上,不禁问:“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不然?”慕容拓不解的问。
“去外头。”还要她教吗?
“为何?”
迎春吸了口气,压抑着怒火,“一个姑娘家沐浴时,男子能在房内吗?”这儿可是客栈的客房,并不是他宅子里的寝房,还有外厅、内室和夹间,这里就是一间房,隔着座屏风而已,要她怎么宽衣解带?
“你这是信不过我,难不成我还能偷窥?”
“天晓得?”迎春怒极反笑地道。
慕容拓难以置信地闭了闭眼,她竟在这种地方防他,竟不信他是个君子!
“你让我站在房门,这来来去去的人这么多,让人瞧见了像话吗?”
“你可以到食堂去。”横竖外头还热闹得很,用膳的人也不少。
“你这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在食堂里来得及赶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