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和汤荣对看了眼,唇角浮现恶意的笑,这一幕教颜倾城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方才打哑谜似的话为的是这一桩……难不成他们早就猜到有人要打劫,甚至与管爷有关,所以将计就计?
“管爷说话可要小心一点,叶瑜是我的庶兄,怎可能陷害我于此?反倒是管爷在生意上与我有过龌龊,打算趁这当头陷害我,似乎还合理些。”叶珏面无表情地说着。
“我陷害你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多了,也许管爷是想要坐在皇商这个位置上。”
“我听你在放屁!”谁蠢到抢皇商这份差?他图的是往后和叶瑜合作的庞大利润,可如今看来,他根本是被叶瑜害惨了,这说不准是他们兄弟共谋的,偏偏他却傻得上当。
“大人,不管怎么说,此人便是人证。”
汤荣正要开口,管沁抢先一步道:“大人,这分明是他们叶家兄弟栽赃我,我根本不识得这个人。”
“嗯,每个犯罪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汤荣没啥同情心地回看;可事实上管沁真说对了,因为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贼人,而是禁卫扮的,他要是眼力好一点的话,说不准还会察觉。
管沁闻言,心都凉了大半,眼看讨不到半点好处,甚至还可能沦为阶下囚,他索性把心一横,道:“大人,叶家兄弟狼子野心,栽赃我在先,私吞赈灾钱粮在后,还请大人明察。”
“什么意思?”
“叶家兄弟压根没将宫中给的银饼拿去买粮,而是藏在此次运送至昆阳的粮食中,昨儿个的辎车明明是掉了三辆,他们却说是四辆,而且每包粮食底下都有一盒银饼,大人要是不信,小的可以马上呈上。”
汤荣傻傻地看着他,然后再看向叶修,那眼神像是在说——这种货色真的是南方最大粮商吗?这年头的大粮商也太好当了吧。
“嗯!敢问你那些银饼是从哪儿取来的?”汤荣带着几分同情的眼光问着。
“自然是从山谷下的辎车取出的。”
“你这一路上都跟着本官,你是怎么回山谷的?”
“自然是小的派人……”管沁终于察觉不对,满脸惊恐,愕然不语。
汤荣叹气了,很同情很同情地看着他,弹了弹指,身后的禁卫随即将他架住。
“魏大人,府衙地牢可否借我一用?!”他还要发赈粮,实在没空在这当头审他,况且他觉得直接押回京再审,应该可以问出更多内幕,好比为何南方的米价始终居高不下。
魏知府自然没有二话,禁卫便把人押走。
叶修也忍不住叹气了,在管沁被押下后,忍不住地道:“我本来是要请禁卫栽赃他的,谁知道都还没栽赃他就招了……这种货色,怎么值得我如此费心?”唉,原来他也有错估敌情的时候。
“我也吓到了。”汤荣叹道,随即又问:“剩下的粮食什么时候会到?”
“今日就会到,不过……看起来似乎是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