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吧,颜堇……别以为在这里过了几年,就真的成了华千华。是颜堇,就不会为旁人担忧思虑;是颜堇,就该自私地只为自己着想……她当颜堇就好,成为华千华,太苦……好苦。
庆幸的是,过了这个冬天,才一开春,雎城便传来捷报,皇上为此龙心大悦,而华千华敏锐地察觉范贵妃脸上的笑意浓了些,眼下不再有黑影。
巧的是,皇上执意要查的药材一案也在这当头水落石出了——原来是淑妃的皇商兄长和德妃的母舅挂勾,联手将雎城所需的几种药材囤积。
德妃和淑妃虽未因此被废,但与此案有关的人轻则抄家,重则流放,等于是将两位妃子的外戚势力彻底拔除,就连底下两名皇子也跟着被冷漠以对。
偏在这当头,五皇子还私自出宫,寻花问柳便罢,竟还闹出人命,皇上气得将五皇子给关进了专罚皇族的五伦塔里,不管淑妃哭倒在南天宫前,皇上依旧不理不睬,也没差宫人将她送回灵秀宫,任凭她染上风寒。
入夏之后,雎城捷报连传,气势如虹地一再将外族击退上百里。古怪的是,二皇子在宫内莫名染上怪病,经追查后,竟意外在六皇子寝殿里找出了咒具,任凭六皇子如何喊冤,皇上仍动怒地将六皇子一并关进五伦塔。
巧合的是,没多久二皇子就痊愈了。
这事直到中秋时,还不断有人谈起这桩异闻。
“瞧,谁能想得到几个月前二皇子消瘦得可怕,连床都下不了,如今瞧来倒是精神抖擞的很。”路经广林苑东边的小径时,青龄朝小径旁的圔子一比,就见华逵正和官员举杯敬酒,气色红润哪像是曾得过什么病。
而华透如往常般地跟在华逵身边,俨然像是华逵养的狗,在华千华眼里,可以如此忍辱负重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偏偏华逵压根没放在心上。
华千华懒懒瞥了眼,对这宫闱中的斗争不表意见。
雎城捷报不停,传闻也许年底华逸就会回京,又或者最迟明年春天,皇上龙心大悦,所以才会在今年的中秋宴,邀百官进宫同庆。
而她呢,正赶着到广林苑去,听说女眷的筵席是在那头。
一到广林苑,她先往皇后那里请安,而后再来到范贵妃的席边上。
“怎么晚了?”范贵妃亲热地握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身旁。
“在东宁圔忙了会儿,弄脏了衣裳,所以又梳洗了下才会迟了些。”华千华浅露笑意,目光不着痕迹地又扫了皇后一眼。
皇后的气色红润,精气神十足,要说她之前为了二皇子哭了数个月……这么短的时间里能调养得这么好,她不得不说宫中御医真是医术超人。
原来这场骗局的主导者一直是皇后这一派的,那么后头那只黄雀到底抓不抓得到螳螂呢?
“千华,你帮我瞧瞧那位姑娘如何。”
华千华回神,顺着范贵妃指的方向望去。“不错呀,长得秀美如画,美人胚子一个,母妃,她是谁?”
“她是鸿胪寺卿的小千金。”
华千华微扬起眉,疑惑之际,见范贵妃又指了个人。“那么,那位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