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逸,你是见我和阳间人系上红线有了姻缘很不满是不?”也许两人该到外头好好聊聊了。
“哪儿的话,我是羡慕……是眼红。”华逸哼笑着,瞧崔颐像是有话要说,随即抬手阻止。“去找你娘子,我去帮柳九看看她的五姊。”
柳九闻言,忙道:“好妹婿,帮我拦下他,明儿个肯定还你一个眉开眼笑的十三,且加赠你最爱的糕点一笼!”
“两笼。”崔颐一脸正色地比出两根长指。
“就两笼!”没见过这么爱吃糕点的男人!
“成交。”崔颐一把勾上华逸的肩,瞬地两人在她面前消失不见。
柳九这才疲惫的往墙面一贴,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医治病情来势汹汹的柳堇。
半梦半醒间,心痛得厉害,像是活生生教人掏出心脏凌迟一般,只因那人癫狂的阵,只因那人竟发狂到不存一丝理智。
“不要……四哥!”
“五姊!”
胸口一阵刺痛,痛得她像从海底深处浮出,大口大口地贪娶呼吸着。
“五姊……可认得我是谁?”柳九问得小心翼翼,手里拿着手巾,不敢随意碰触她,就怕她I激动起来又厥了过去。
柳堇气息紊乱地瞅着她,眉头微微皱起。“柳九,你是傻了不成?”
柳九喜出望外地拿着手巾轻拭她覆满细汗的额。“五姊,你终于清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也真的无计可施了。”
柳堇缓缓地调匀气息,却发觉自己浑身发烫。“我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你在晚膳里给我下药吧?”
“五姊还能如此伶牙俐齿,我就更放心了。”她坐在床畔,将手巾拧干了再覆在她的额上解热。“五姊昨儿个半夜梦呓得吓人,丫鬟赶紧通报我,而你像是梦魇了,我唤了好几次才醒,却像是不识得我。”
柳堇回想自己的梦境,疲惫地闭上眼。“我是梦迷糊了。”
“四哥是谁?”柳九轻声问。
梦嘛,大抵就是梦些周遭的人,要是不识得的人,决计不会在梦里喊出口,可问题是她们柳家只有十来个女儿,没半个兄长呀。
柳堇锐利地睨她一眼。“怎,我连梦境都得跟你说?”
“话不是这么说的,五姊,我诊了你的脉,脉是紧涩了些,并不算是病症,可问题是你身上发高热呀,这真是难倒我了,你这状况倒像是……遇见教你大恸大悲之事,脉象暂时的乱了,卫气不通,所以体热解不了,淤塞在体内,这要是不往心里解,就算我针灸了几壮,也只是医个表面而已,往后会落下病症的。”
“……我没事,很快就会没事。”她梦醒了,梦境的痛苦会慢慢消逝。
柳九深知她的性子,要是她不想说的事,硬撬开她的嘴也没用,现在只能盼十三赶紧到来……她最不会应付五姊了,这事得交给十三才行。
“我想喝水。”
“好。”柳九赶忙起身倒了杯茶,使了点劲将她扶起。“五姊慢慢喝。”
柳堇喝了一大杯的茶,解了嘴里的热,正欲躺下时,瞥见床头摆了本医书。“你还真是认真,医书不离手的。”
“五姊,这医书可不一样,这可是侯爷特地帮我从宫里带回的,是外头没有的逸品呢,而且这里头详载各种药材的炮制法不同,会有不同的功效,行的脉经也会不同,连服用的时间也记载得钜细靡遗。”这根本就是一本所有大夫梦寐以求的珍奇医书,得供起来拜的。柳堇闭上酸涩的眼,随口问:“是哪位高人撰写的,这般了得?”
“是咱们王朝近千年前的一个高人,还是个皇族呢。”
她蓦地张眼,问:“什么名字?”
“华逸。五姊,这人很厉害对不对,一个皇族竟然如此深谙药性,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是说皇族也忒小气,这种珍书竟然一直收在宫中,存心不让人传承,这医术怎么进步……”话都还没说完,手中的医书就被柳堇给抢了。“五姊,你小心点,这书皮有点破烂了,我还没誊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