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双鞋要五两银子?!”她拉住冯珏,低声惊呼。
“不喜欢?”
“不是……很喜欢。”但她非常不喜欢这个价格,太贵了!
冯珏再看向架上陈列的几双鞋子,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见他要挑的恐怕价格只会更高不会更低,连忙拉住他。“二爷,其实我很喜欢的,我非常喜欢。”五两银好了,她怕他再挑下去,尔刚的锦囊会掏破。
穿着要价五两的新鞋子,来福几乎是踮着脚尖走路,就怕鞋底磨得太快,然而才走没几步,突地下起滂沱大雨,入冬的雨水打在身上,冻得她直打哆嗦。
冯珏见状,环顾四周,吩咐道:“尔刚,先到万隆酒楼避雨。”话落,他拉开身上的大氅,将她娇小的身子包覆住,带着她朝十字街口的酒楼而去。
尔刚傻眼回头,再看向蒙御医的住所,真想仰天呐喊。
二爷,才几步路啊!
当日,由于大雨不停,冯珏当机立断在酒楼住上一晚,明日再启程。
尔刚张大了嘴,却什么都没说。
“来福。”客房外,冯珏低唤着。
“二爷,我还没好,等等、等等。”
“不争,你别又摔下来。”他急声道。
他闭着眼,仔细聆听里头的动静,直到她开了门,他才暗自松了口气。
“二爷动作真快。”瞧他已经换过装束,连头发都弄干了,来福不禁自叹不如。
进了酒楼客房,二爷便跟掌柜的要了热水,非要她泡个一刻钟不可。
冯珏见她垂放的长发依湿漉漉的,随踏进房里,取了备用的大布巾,让她将长发暂时包覆住。
照理,他不该进她的房,不该见她放下发的模样,可他就是不能放下她。她的身子才刚有起色,他实在不愿意她因淋了雨而染上风寒,毁了她前些时日的休养。
“我让小二备了几道菜在我房里,你打理好了就过来吧。”
“喔。”
冯珏话落便回了房,桌上已经摆了几样菜,他坐到桌前,等着她一道用膳。
终于,尔刚不安的提醒道:“二爷,咱们要是明日启程,怕会延误和卢家布庄打契的时间。”
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相约打契的时间是很要紧的,以往二爷总是战战兢兢不敢松懈,可这次无端端把来福捎在身边,还因为她延误了启程的时间,他真真觉得她碍事极了。
“卢家布庄的事早就说妥,打契只是个形式罢了。”冯珏不以为意地道。
可问题是你以往不是这样的!尔刚在内心呐喊,没胆真说出口。
“说真的,二爷为何要将来福带着?”他不该问的,可他真的忍不住啊。
冯珏懒懒抬眼,压根没打算回答。
尔刚心知自己是逾矩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可等了好半晌还等不到来福入席,累得二爷也不能用膳,教他心里一口气吞不下去。
“二爷,我去瞧瞧。”
尔刚大步走到隔壁客房,敲了敲,里头一点声响都没有,他轻唤几声,依旧没有动静,心头一凛,急忙推开门,果真就见来福倒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