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如擂鼓,觉得自己仿佛要过去了,可是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声同样又急又用力,他……
“你等我回来。”他轻抚着她的发,哑声命令。
“……嗯。”她胡乱应着,头还晕得很,心跳都乱了。
“哪儿也别去。”
“嗯。”她温顺地应道,同时不禁想着,二爷是喜欢她吗?
然而,直到冯珏离开,来福还是无法确定他对她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只因他什么都没说,甚至哪怕要她等他,他也没告诉她归期。
她想,应该是要等到夏初吧。
托着腮,坐在庄子房舍的廊阶上,捧着满怀的礼物,她的目光却定在庄子的入口处,坐在这儿,要是谁来了,一瞧就知道。
明知道他不可能这么早回来,可是她就忍不住等着。
“来福,大伙儿在那头庆元宵,怎么你不过去?”
李魁的嗓音传来,她蓦地抬眼。
“元宵还没到呢,大伙儿倒是先玩开了。”其实她想说的是,大伙儿是从除夕就玩闹至今的,只因这一批的莱菔收成极好,二爷额外给了一笔丰厚的饷银,也因而打从除夕开始,跟她一一道谢的人可多了。
“是啊,年忙到尾,就只有这当头能松口气,自然要好生玩乐。”李魁看着她怀里抱的物品,不禁问:“这是……”
来福瞧了眼,噙着淡淡的笑。“大伙儿都太客气了,明明给饷银的是二爷,大家反倒是感激我了,还送了我不少东西,我不收都不成呢。”从除夕收到现在,她都拿得不好意思了。
“送钗?”李魁扬起眉。
“喔,这是管大娘的儿子拿来的,说是管大娘要送我的,说我太朴素了,就送我支银钗。”她不以为意地道,顺手拿起银钗把玩着。
“那是袄?”他再问。
“这是张庄头的儿子拿来的,说是庄头要谢我的,心想我在这儿无依无靠的,给我添点新衣。”可实际上多儿给她的就够穿了,她不想收,对方又极为坚持。
李魁苦笑了下,不知道该不该提点她,那些都是借口呀。她的容貌秀丽又懂农活,自然成了庄子里还没娶妻的少年郎急相讨好的对象,可她没了记忆就像张白纸,就连钗不能乱收都忘了。
不过,也许他该提点庄子里的人,要他们眼色好一点,别连二爷的人都想沾。
“魁叔呢,怎么不跟大伙儿热闹去?”
“我孤家寡人的,有什么好热闹的?倒是你,记忆还是没有半点恢复的迹象?”
她摇了摇头,“有时像是瞧见什么,可愈是想,头愈是疼,久了就不想再想了。”她不想老是犯头疼,免得二爷又要花银子跟蒙御医取药。
“你不希望记忆恢复吗?”
“魁叔,怎么你好像很在意我的记忆是否恢复?”她托着腮问。
“倒不是,只是人好好的,谁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再者,你不担心家里有等你的父母?”
来福垂敛长睫。“如果家里真有人等我,也早该寻来了吧。”
多儿说,浑身是伤的她倒在顶平山下,照理说,她该是住在顶平山附近的,而顶平山离这儿并不远,要真有家人,怎会无人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