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句话简直是在轻薄她,难道他还没记取教训吗?
冯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笑的,我没带在身上。”
“冯二爷请自重。”她咬牙切齿地道。
他笑得慵懒,仿佛将她激得炸毛,他就觉得愉快。“说笑罢了,文大夫人。”
方静予皱紧了眉头,总觉得文大夫人这几个字出自他口听起来分外地重。“既然冯二爷已经饱餐一顿了,还是离开吧,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离开他太久,久到她快搞不懂眼前展露的是他的本性,还是她根本不曾认识过他。
冯珏从善如流地起身,却是走到她身旁,低声道:“文大夫人,既然文二爷有意借着撮合咱俩图谋某事,咱们何不合演一出戏,探探他的虚实。”
他说话时,热气吹拂在她耳际,教她不自觉红了脸,她微恼地道:“冯二爷,贞节对女人而言犹如性命,哪怕是假戏,我也不演。”
“是假戏吗?”他低声呢喃。
闻言,她心弦一震,蓦地抬眼,对上他那双噙着忧伤的墨眸,那眸色如刃,仿佛将她的心剖开,让藏在心底的秘密全都瞧得一清二楚。
她仓皇地别开脸,心绪慌乱不已。
“要不你说,你有什么法子能够定文二爷的罪?”
感觉他退开了些,方静予单手抚着胸口,瞪着桌面道:“这就不劳烦冯二爷了,我会自个儿想办法。”
“你如果有办法可想,就不会被赶出去了。”冯珏冷笑道。
“你!”
“文大夫人,给我个机会好生报答文大当家吧。”
“报答?”
“是啊,这份恩情,不管怎样,我是一定要还的。”文大当家这般护着她,她至今还活得好好的,还宽宏大度地让文羿降生下来,光这两点,他就该不计代价地报答他。
“他哪可能施恩于你?”她笑得苦涩。
他可是皇商,身分那般尊贵,哪里还需要他人施恩?
“他保全了我最重要也最想要的人,哪怕让我一无所有,我也要还这份情。”冯珏隐晦地低声道,不盼她听懂,只盼她能再看看他,可怜如他,至今还等着她。
方静予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总觉得心里乱纷纷的。
下一瞬,冯珏已经退开数步远,状仪漫不经心地道:“多谢招待,冯某先走一步。”
她坐在原地不动,心失序的跳着。
为什么他就这般痴情?他要她做什么?她已经嫁人,进了文家的族谱,她根本高攀不上他……要是他继续强求,恐怕会连累他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他为什么就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