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道里相互添加电话号码、微信的时候,文彬依然不相信秦露是女的,她的年龄、姿容似乎都隐藏在了黑褐色的皮肤下。杨书记是怎么选中她的,全校二千多教职工抓阄也抓不住她呀。
带着这层疑惑,他跟玉姝说起了秦露,不想玉姝吃惊地问,“谁,秦露?”“怎么,你认识?”文彬也有些吃惊,在搞社交、结识人这方面,如果说文彬能算高中毕业,那玉姝小学都不毕业,怎么会知道秦露这么小众化的人呢?
玉姝问:“你没听过?”“没听过。”“她可是学校的传奇人物。”文彬眼睁得大大的,静等玉姝继续。她说:“秦露这人是典型的灰姑娘,曾经跟一名学校的交际花同时喜欢上学校的一位年轻领导。据说为了争这位领导,她与那名交际花竟然比赛吃安眠药,谁活下来,谁继续追。结果,她被送进医院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而那名交际花什么事都没有。从那以后,人们很少见秦露,工作也调到了学校图书馆。杨书记怎么会安排她?”玉姝不解,文彬更不解。
“那位领导和交际花怎样了?”文彬好奇地问。玉姝按着他的鼻子说:“你怎么也八卦!有人说那位领导根本看不上她俩,她俩不过自作多情。”说完将一瓣橘子填到文彬嘴里,又说,“我跟你商量件事。”“嗯嗯,洗耳聆听,”文彬拉玉姝坐到他怀里。
玉姝说:“我培训时,有位老师给我推荐了一位专家,说给她的同事看好了,我也想试试。”“你见过这位专家了吗?”“没呢,这不跟你商量,你同意了,我挂个号。他的号很难挂的,需提前半个月预约。”“行不行,都找了好几个医生。”“谁知道,应该行吧,她说是个博导。”“那挂个号,先试试,看说的有道理没。”“我也这样想,那我预约了。”“嗯,到时,我陪你去。”“说定了,你陪我去,不许反悔。”玉姝叮咛。文彬说:“一定!”
看着满车的仪器、强大的团队,文彬才觉得两天的等待,太值了。附属医院几乎在眼科、牙科、耳鼻喉科、胸外科等都配出了主治医师,且由副院长亲自带队。这位副院长可是声名赫赫,是附属医院为数不多的几个享受国务院津贴的专家之一,姓秦,因医术精湛、医德高尚,人们更愿意叫他秦大夫,而非秦副院长。
秦大夫对文彬说,安装这些仪器需要比较大的场所,有没有?王文彬想到了学校,学校正放假,沙梁乡联校腾几间教室不成问题。
只是这样,刘家沟的村民就得跑四十多里路。杨书记说:“组织这么一次不容易,我觉得将这次活动的面扩大些,给全乡的老人进行一次体检,你跟郭乡长商量一下。”
王文彬当即拨通郭乡长的电话,说明意思。“好事呀,这是最贴近民生的扶贫,老人们,乡里组织,就把60岁以上的哇,”郭乡长激动的情绪通过听筒都能传过来,“医疗队几点能到?”
文彬回道:“今天准备费点时间,中午下去,下午开始检查。”“一下午能检查过吗?”杨书记听见郭乡长问,接过电话说:“郭乡长,专家们可以住一晚,放心,好事做到底,只是得麻烦你给安排生活了。”“没问题,杨书记,我在乡里静候专家们。”
王文彬接过杨书记递来的电话挂断后,又说:“杨书记,刘家沟常在村里住的56口人可得全查。”杨书记呵呵地笑了两声,开玩笑说:“乡村保护主义,只顾自己的一亩三份地!”是不是呢?或许真是,文彬想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