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英俯身低哑地意味不明呢喃。
霍从心恍惚之中似乎看到了一双猎豹的眼睛。
黑漆漆地充满了危险。
它用滚烫的鼻息点燃她的心脏,耳后感到一阵灼热。
它隐晦的爱意涌动在幽深的眼眸里,克制地想要抽离,却忍不住徘徊在嫩滑的颈脖之间。交织的呼吸不断蔓延到肩下,抵在起伏不定的某处。
它的眼中再次扬起异样的波澜,似乎不想在收敛。
覆上、前倾、触碰……
霍从心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轻又热,霍从心难受地伸出双手,想要缠绕上对方,把未知的感受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温暖如玉的手指摩挲过猎豹黑黝黝地眼睛,插进它光亮的毛发里,双手紧紧的抱着它的头还有修长的脖子。
霍从心用迷离的双眼和泛着红晕的小脸,暗示着自己的不怀好意。
贺兰英再也无法忍受,毫无防备地准备攻击。
双手顺着霍从心天鹅一般修长的脖子背后一路向下攻城略地。
急迫的喘气声越来越无法抑制。
不料……
“哈哈,想偷袭,没门……”
“贺兰英,你输了……”
“我猎到一只猎豹……”
霍从心用尽全身力气去扳倒那只扑在她身上的猎豹,快准狠地掐住他的脖子,双腿用力的压紧。
一只手高高抬起,与刚刚温柔缠绵完全不同的钢铁强硬,狠狠地揍了猎豹一拳。
贺兰英正沉溺在令人无法自拔的温香暖玉中,先是始料未及地被霍从心的四肢紧紧锁住,再被霍从心翻身做主死死地压在被子下面。
紧接着听到一声张狂肆意的笑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砰——”
他的脸感觉到一阵剧痛,眼冒金星——
为什么?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第一次亲近,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驾……”
霍从心喝醉后从幻境之中似乎看到了第一次跟随父亲狩猎到一头猎豹的兴奋。
她不断的抽打着身下的猎豹。
一旦它试图反抗就一顿乱拳胖揍。
打得虎虎生威,快乐似神仙。
哈哈哈,贺兰英,打猎你输了。
九十九败,一胜。
第二日清晨,
腰酸背痛的贺兰英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挣扎着起身打开了门。
“小英,你怎么会睡在小心的房里?”
“……”
“怎么鼻青脸肿的?跟小心打架打输了?”
贺兰英完全没有料到舅舅堂堂大将军,居然一早就来叫醒霍从心。
舅舅怎么会伤成这样?
脸上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霍正平的武艺高强,身资挺拔如山,曾经以一身明光铠甲,一刀破镜跃马踏河,神勇无比之势打败南齐十万军马。
是怎么样的高手才能把他打成这副模样。
“莫非有刺客?”
没,哪来的刺客,只是你舅母爱的证明。
霍大将军内心暗暗地回答,脸上却不漏一丝痕迹。
“那个做噩梦不小心打了自己一把……”
“……”
舅舅和霍从心不愧是父女,做梦都爱打自己。
“你的脸?”
霍大将军又黑又大的两条眉头皱了起来,贺兰英这个侄子相貌向来是京都人人称赞的第一美人。
狭长的丹凤眼现在肿的像个发紫的核桃。
以前是面如冠玉,现在就像是长芽的土豆。
莫非是他们追杀过来了?
刺杀不成改毁容?
“……”
“那个……也是做噩梦,不小心摔地上……”
贺兰英薄唇一张,犹豫半天,吞吞吐吐地掩盖昨晚的旖旎。
“既然小心不在,跟你说也一样。”
“我有紧急公务要处理,和你舅母先行回京。”
“你伤成……摔成这样,好好休息吧!”
说完霍大将军就准备大步一迈,去接上自家爱妻上路。
“舅舅……”
贺兰英在舅舅霍大将军温和慈爱的目光中,唤了出来。
“舅舅,对不起。”
他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像个害怕父母责罚的孩子一般硬挺着脊梁,握紧拳头。
在霍大将军不解的眼神中跪了下来。
霍大将军赶紧阻止:“小英,发生了什么事?”
“别怕,有舅舅在。”
“他想杀你,也要踏平我的尸体再说。”
霍大将军坚毅的目光认真得注视着贺兰英,一字一句重如千金,敲击着贺兰英的心房。
他嘴巴蠕动了半天,却始终开不了口!
昨晚的冲动,让一向克制的他深深地觉得对不起十多年来为他出谋划策的舅父。
舅舅舅母为了他,放弃封王一方的机会,困守在京都十几年。
自己却不顾身份的暴露,纠缠他唯一的女儿,沉溺其中。
贺兰英一脸自责和愧疚,吓得霍大将军以为他的身份泄露,拉着他起来要安排后路撤退。
他见舅舅误会,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昨晚小心喝醉了,睡在我的床上。”
至于是穿了衣服还是没穿衣服,贺兰英实在不敢说。
“所以我才换了房间睡……”
“唉,这事……”
“我还以为是你的身份……”
贺兰英没想到平时把霍从心溺爱到骨子里去的舅舅居然丝毫不在意,大手一挥:“没事,酒量都是练出来的,以后就不会醉了!”
舅舅,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我是男的!
“舅舅,”纳闷的贺兰英一向敬重霍大将军,欲言又止地提醒道:“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