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众人皆将目光转移到沈诗雪的身上。
沈雨烟和沈雨雾感到惊讶,没想到沈诗雪居然会帮她们说话。
孟婉更是受宠若惊,她一直都希望家里的几个兄弟姐妹们能和睦相处。
沈正宗先惊讶了一下,而后欣慰的点了点头,对沈诗雪的言行表示赞肯。
唯一一个不高兴的人是贺春兰。
本来她还气焰高涨的想要打压一下清旷院的这群妾室庶出,没想到自己的亲女儿居然跑出来反对她。
这不仅让她失望,更让她觉得没面子。
至于沈柠汐,在听见沈诗雪的话之,嘴唇抿起,眼神沉了下来,锋利的目光审视着沈诗雪。
既不开心,也不生气,而是警惕和戒备。
但沈柠汐一时半会儿摸不透沈诗雪到底在想些什么,暂时打算按兵不动的观察一番。
最先开口打破这惊讶局面的是贺春兰。
“诗雪,你这是什么话?你难道要帮着她们几个,一起来气你的亲嫡母不成?”贺春兰捂着胸口,表情揪在了一起,做伤心状,“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胳膊往外拐的女儿。”
沈诗雪挽着贺春兰的胳膊,动作亲昵,语气平和的安抚她:“娘,我这是在为你考虑啊。你想啊,我们沈府有许多少爷小姐尚未出嫁,若是只让我和二哥赴宴,让旁人瞧见了,会怎么说我们沈府?又会怎么说娘亲你?”
贺春兰本来在装模作样的抹眼泪,听闻这话,眼珠子转了转,不解的问她:“什么意思?他们会怎么说我们?”
“自然是说娘亲这个当嫡母的是个妒妇,藏有私心,故意欺负妾室,打压庶出。又或者,他们会胡乱猜测,是不是沈府的庶出个个才貌双全,怕把嫡出小姐的风头压下去,所以才故意不让庶出一同赴宴?”
沈诗雪一番话下来,竟然让人觉得非常有道理。
孟婉她们几个没吭声,这儿也没她们说话的资格。
沈正宗再次点头,投去赞许的目光。
唯独沈柠汐,清秀的柳眉微蹙,眼神沉沉,烦躁不安的感觉忽然从心底冒了出来。
就沈诗雪这种脑子不够用的人,能说出如此逻辑清楚,条理分明的话来?
她显然不信。
“他们敢说我是妒妇?简直可笑!还什么怀疑嫡出的不如庶出的?他们眼睛是瞎了吗?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贺春兰嘴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但不再像刚才那般一个劲的数落沈诗雪了。
沈诗雪顺着她的话说道:“都是一些眼盲心瞎的人罢了,娘,不用和他们置气。不过,人言可畏,若是真让他们抓到了话柄,即便白得都能被他们说成是黑的,到时候,娘再想解释就难了,何不一起开始就不让他们抓到话柄呢?”
几番安抚的话说下来,贺春兰心里舒坦多了,也能听得进她的劝说。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贺春兰的眉头又拧在了一块,不乐意的朝沈雨烟和沈雨雾两姐妹斜去,“真让她们去啊?”
“那是自然。”沈诗雪笑了,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嘲和狠毒,“但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让她们如愿,不然的话,她们还真想踩在娘的头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