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简心意料的是,女孩儿点头同意了。
谢宴行先行一步走出了门,简心牵起女孩儿跟在他的后面。
女孩儿用十分轻的声音,向简心诉说起了她的家庭。
父亲是个因伤离休的下岗工人,一个月领的救济金有限,下岗后染上了赌瘾,成了一个烂赌鬼,输了钱就去买酒喝,喝醉了就回家打她们母女两个。
她说自己的母亲昨天还说她要离婚单过,带着于莓出去生活,可今天人就不知踪影了,爸爸不知为什么,今天特别生气,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就打她,她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就到了简心的工作室不远。
简心听得一阵心疼,上了车后,就写下了一串手机号码塞到了于莓的手里。
“如果晚上你爸还打你,就打这个电话找我。”说着,简心把自己手里的这个手机塞了给她。
“先关机吧,等要用的时候打给我,这手机的电不经用。”
于莓接过手机,点了点头,轻声说:“谢谢老师。”
谢宴行坐在副座上静静地听着。
女孩儿家离协律工作室不远,开车很快就到了。
简心把于莓送到家门口,敲了敲门。
再敲了敲。
过了很久,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面容浮肿泛红的中年男子。
他一看到于莓,就立马把她揪进了门里,连简心都没注意到。
“跑哪里去了!嗯?小赔钱货,胆子大了你!”
“爸!爸!我错了,别打我……唔……”于莓的央求声阵阵,传进尚在门外的简心耳里。
门没关紧,简心心里一急,直接走到了门里玄关的地方。
于莓父女俩的位置离她不远。
于父见到简心的容貌,有些怔愣住了。
简心乘机把于莓往身后一带,退出了门外。
两人疾走几步往谢宴行的车边走去。
沈卓靠在路边时刻注意着于家方向的动静。
见简心走出来,就要接她。
于父喝了酒,脚步虚浮,可不知什么动力催着他紧紧跟了出来。
奇怪的是,看见沈卓,他好像看见了敌人似的。
“老子都说了老子没钱还给你们,还八十万,你杀了老子老子也拿不出这笔钱!他妈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有本事去找那个作死的婆娘去!别他娘的拐我家莓!”
中年男子一边骂着国骂,一边脚步歪斜地走向他们。
简心把啜泣的于莓护在了身后,谢宴行也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
一旁跟着的助手也从另一辆车下来,控制住了于父。
“爸!”于莓撕心裂肺地哭喊了一声,从简心的身后绕出来,走到父亲的身边抱住了他,“妈妈不要你了,我不会也离开你的,你不要再喝酒,不要再打我了好不好!等我长大了,我会赚钱,会还清钱的!”
中年男子的脸上也满是泪痕,听着女儿的哭喊声,他似乎活活地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