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散开的,每个人在目光所及必须要看到三个人,就这样一路寻找着,翻过五个山头,脚下开始难走了起来,魏瑞路也开始紧张了起来,深山和外围不同,有狼,有野猪,窜出来的野鸡都有可能抓瞎人的眼睛。
“不能这样找了,我要吹哨了。”
哨声就是集合。
“嗯。”周浅浅从善如流,毕竟她虽然也去山里旅游过,听导游的话准没错。
安全第一,她又不作天作地。
哨声响起,一个个民兵都回来了,大家只是散开了一点点,慢慢的搜索着山,终于找到了第一株金银花。
“魏小叶,你立功了。”
小字辈?周浅浅思索了一下,好像魏家没有这个辈分的字啊。
魏小峰不喜不悲,和几个民兵一起正准备开挖,只见他背对着周浅浅勒紧了裤腰带,往手心呸了一口唾沫准备开挖。
“等一下,不用挖,上面的纸条剪下来就可以了。”
说着,她把纸条的长度,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说了,把一把剪刀递给了魏小叶,这时候才看见魏小叶的长相。
额头宽阔饱满,眉毛黑浓,脸颊微肉,骨架子大,肩膀略宽,身上的衣服宽敞,如果营养跟得上的话,倒是和前世的一位明星有点像。
他有些僵硬的接过剪刀,然后竟然不知道从哪下手。
周浅浅只好再说了一遍,只有一把剪刀,所以也就只有魏小叶一个人在咔嚓咔嚓的剪着。
队伍中唯二姓魏的,所以周浅浅也就多关注了一些,也多教了一些知识。
魏小叶听得很认真,也很快的熟练了。
“他怎么不按照辈分起名字啊。”
“他爷爷是地主,破烂地主。”魏瑞路没有心机,问什么答什么。
原来,魏小峰的爷爷是地主家抱养的,旧地主在新华国建立前过世了,他爷爷给佃户家放牛,佃户管他一顿饭。
后来解放后,划成分的时候,没有办法划分,说是地主吧,那户佃户家倒更像是地主,说不是地主吧,地契什么的都是他爷爷的名字。
然后就划了一个破烂地主的成分。
解放后,爷爷找到了他亲生母亲,顶替了他兄长的工作,常年在外,回家就闹离婚,据说在外面有外遇。
魏小叶的爹是老大,结婚比较早,一连生了四个,都是女孩,比较不受待见,第一个孩子因为生病,要去大城市看病,大概需要三百块,但他爷爷明明有钱,却因为是女孩不想救。
现在魏小叶上面有三个姐,他爷爷让他三个姐不上学挣工分,魏小叶的父亲不乐意,就分家了,还闹到断绝关系。
魏小叶一家六口搬离了村子,去了魏庄队搭个草棚居住,现在草棚换成了三间茅草屋,一间厨房。
三个姐都上了学,有的考上了初中,有的没考上,魏小叶初中毕业后,村长可怜这一家子,就安排了魏小叶进了民兵队,三个姐也都没有嫁人,在家上工,不过最近有人提亲。
魏小叶一家算是整个魏渡大队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之一。
但因为成分的问题,加上原本魏家族人欺负,所以平常不怎么喜欢说话。
听得魏小叶的故事,周浅浅唏嘘了好一会儿。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地主给佃户放牛的故事,简直昂不力未卜。
魏小叶把剪下来的枝条小心的捆了,拿给周浅浅看,周浅浅同情归同情,但检查工作还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