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正中央有一口钟,旧社会的时候,钟声是紧急信号,逃避战乱和土匪的,建国后,那口钟便是集合商议大事的,后来公社成立,钟声变成了上工的信号。
现在钟声响起,再加上各个小队长通知每家每户都要去人开大会,社员这才知道是村长召集人开大会的。
正在玩耍的周旺循着钟声过去,看见戏台两侧民兵扛着枪,戏台上大姐和那个村长还有别的一些人在戏台上。
那两个小队长不用吩咐还把断了肋骨的两个人抬着到了戏台下。
“人都到齐了?”魏国喜冷冷的问道。
除了两个满面春风的小队长,剩下的小队长对这两个傻缺已经表示无感了,该死死该埋埋吧。
要死的鬼,拦都拦不住啊。
乌泱泱的人头,之前没有见过周浅浅的人,现在也都见到了。
徐曼和金银花小队的人也赶过来了,她听说了昨晚小姐妹打断了人的肋骨后,先回去把自己所有的钱都带上。
现在的人们法律意识淡薄,闹事的主要目的无非就是赔钱。
刚要抹一把汗水上戏台的她,被周浅浅眼神给制止了。
一只柔软的小手拉住了她,低头,到抬头,看到这只小手的主人,却是一个陌生和善的脸庞。
“魏小梨,魏小叶的大姐。”魏小梨笑着说道:“没事,你们是知青。”
“兔子。”徐曼吐口而出,随后不好意思起来。
徐曼对魏小叶有印象,昨天就是他帮忙剥兔子皮,给她烤兔子的,嗯,印象很深。
下放知青,响应国家的号召,即使犯错了,也轮不到村里人来管,有公社,有公安。
“好了,都齐了吧。”周浅浅抢先说道。
一旁的魏国喜被抢了开场白,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看了看几个小队长,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才对周浅浅说道:“应该都齐了。”
每家每户都来人了,有的来了一大家子。
“我打断了两个人的肋骨,就是躺在那装死的两个人。”
“大家都听到了,她承认了!”蹲在下面的一个小队长当即大叫了起来。
“为什么不承认?是我打的,说是一根肋骨要赔一百块,我觉得价格太高了。”周浅浅面无表情。
“一根九十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两个人的对话,让村民们一阵哗然。
一根肋骨一百块,咋不上天抢呢,一天满工分折算下来不过一毛五,就算每天都是满工分,一年下来一个人才五十多块钱。
城里人应该有钱吧,听说一个月的工资都三十多块钱。
大队的社员们顿时分成了几派。
有人觉得那两个人活该,仗着自己是小队长的弟弟和侄子,整天胡作非为,不上工,还偷鸡摸狗的。
有人认为打人就该赔偿,不然的话,打了人不赔偿,以后村里就乱套了。
还有人嗤之以鼻,一根肋骨一百块,纯纯的讹人吗?一根猪肋骨也要不了一块钱吧。
周浅浅冷冷的注视着底下那么多人,在看到那两个小队长调侃的目光,以及两个躺在那装死的人脸上银邪的目光后,她刚想说话,就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