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个忠心的,否则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
老太太话未说完,风吟便又道:“奴婢站在这里,只是想要回奴婢的身契,还请老太太看在过去这么多年,奴婢一直费心为您办事的份上成全了我。”
“你做梦!”
风吟是她手上唯一能用的棋子了,若是还了她身契,那她当真无路可走了,似想到什么,老太太突然又改了主意,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不但将卖身契还给你,还能再给你一笔银子,一笔足够你隐姓埋名,过一世舒坦日子的银子。”
“您说。”
风吟几乎没有停顿。
“杀了李云恺,再将吴江月弄上李云哲的床。”
可风吟笑了笑,却是直接从身上抽出一把短刀来。
“何必这么费力呢?大公子我对付不了,小公子更是连近身也不能,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了您,简单又最有用,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惊恐的瞳孔一缩,立时又换上一张笑脸,老实自怀里摸出那份生契来。
“?我同你开玩笑的,来,早就为给准备好了。”
风吟接过,当着老太太的面将那张薄薄的纸燃成了灰烬,而后转身,待走到门口时,她又回头。
“你我主仆一场……若实在熬不过去,那便服下这个,很快也就过去了。”
那是一颗毒药,能倾刻间夺人性命的毒药。
可老太太满脸的怒,她并不接,她想活,不想死!
原本,这颗毒药乃她的侧隐之心,小公子若知晓,怕是轻饶不得的。
可老太太并不领情,宁可这样生不如死的受着折磨,也不想寻个解脱。
风吟笑了笑,将那药又收回怀里,寻着来时的路就又出去了。
第二日一早,顾婴娘早早收捡好了行装,她带了许多布料针线,是打算长期盘据在那云雾山的。
“昨日老太太可好些了?”顾婴娘随口一问。
“奴婢不知,并不曾见到老太太。”风吟随口一答。
“算了算了,他们家这一摊子的事情咱们是管不着了,动作快些,趁着那人还没回来,咱们快些开溜。”
顾婴娘瞧准了那人离开,才接着风吟快手快手的收拾,否则走不掉了。
“您带这么多针线是打算在那庙堂里开绣楼?”
“你懂什么,带上这个一来好消磨时间,二来嘛,绣好了咱们还能拿到山角下换些肉菜改善改善伙食。”
“……”风吟望天,默默在心里说了句,您若能安然呆在那里三天,我风吟两字倒着写!
然而顾婴娘并没有这个自觉,她一心只想出逃,反正这辈子嫁人她是不指望了,逃去旁的地方她也不敢,当初因着谋她美色而惨死的母女二人……那画面仍历历在目。
云雾山却又不同,那里方圆十里了无人迹,除非一座香火并不怎么旺的庙堂,便只有深山老林为伴,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