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苦口,皇上喝了就会没事了。”她看着拓跋睿,虚浮的眸光,没有一点儿焦距,只机械地回了句。
拓跋睿眸中霎时浮上一抹冷光,毫不客气地将手中药碗碰地一声摔在桌上,药汁溅了一桌。
南宫珠儿一下子拧紧了秀眉,眸中也浮上一股无名怒火,无畏地瞪着拓跋睿。
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令拓跋衍心里一怔。
他明白,皇兄是借向珠儿发怒,在警告自己。
拓跋衍识趣地起身,朝着拓跋睿轻施一礼,“皇兄,臣弟先行告退。”
“皇上,曦儿也告退。”薛曦匆匆行得一礼,紧步跟上早已出了殿门的拓跋衍。
南宫珠儿眼角的余光扫到那抹即将消失的白色身影,是什么渐渐将他们隔了开来。
“你爱喝就喝,不喝拉倒。”南宫珠儿瞪了眼拓跋睿,一甩衣袖,转过身子朝殿门走去。
拓跋睿面色一暗,心,仿佛被什么撩了下,很是不舒服。
“小珠儿,你这么急,想去那儿?”
是想去看他吗?
拓跋睿冷声问道,半眯的眸子,冷芒滑过,带了几分危险气息。
“我回宫呆着。”南宫珠儿回头看了拓跋睿一眼,那阴霾的一张俊脸,莫名地让她感到一阵颤抖,特别是他嘴角上那抹笑,邪魅地冰冷。
这是他一贯的笑,她很熟悉,轻如浮云,可这笑之下,隐藏的是怎样危险的狠戾,她可曾亲身体验过。
“朕这儿……就这么令你讨厌吗?”拓跋睿眸子一阵紧缩,优雅地起身朝南宫珠儿走来。
“跟你这种禽兽呆在一起,我连呼吸都觉得是污浊。”南宫珠儿恨恨地回了句,声音中带了一分颤抖,脚下的步伐也是怯怕地朝殿门口紧走几步。
身后的男人,对她来说就像是洪水猛兽,只要靠前一步,就会将她撒的粉碎。
她对他的惧怕,是从三年前,他那样对自己后,从来都没停止过,那种痛,那种无助,就像是刻入骨髓一般,无法剔除!
“禽、兽?”拓跋睿的步伐一顿,声音明显冷了下来。
南宫珠儿扶着殿门,一脚跨出,就这样回头看着顿在那儿的拓跋睿,恨的咬牙切齿,“见一次,就撕我一次衣服,这十几年来,你总共见了我四百五十六次,撕了我四百五十六件衣服,加上今天这件,一共是四百五十七件,你说你不是禽兽,是什么?”
“朕记得,那天在庆阳殿,朕可没撕你衣服。”拓跋睿一瞬就笑开了,愉悦的表情,莫名地让南宫珠儿怔了几秒。
原来他也会笑,这么多年,她以为他就是个冰人,连笑都是从不达心底的。
她眨了眨眼睛,明媚疑惑的眸子,轻轻扫视着眼前的男人。
俊朗分明的五官,棱角如刀削般刚毅,一双眸子,少了那分邪魅,半眯着带了几分真性情。薄唇微勾,那笑竟也带了几分如沐春风的暖意。
他本就是个让许多女子着迷的男人,冷时,拒人千里,身上自然而然地带了一分威慑之息。
暖时,吸引你目光的同时,让你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触摸他……
可是,他要是邪恶起来,你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她,就见识过,前一刻还满脸笑容,将你宠入骨髓,下一刻却将你打入无底的深渊……
那么暖,那么痛,从天堂跌落地域的感觉,她不想在尝一次!
“是没撕,你是希望我摔下去,插的满身是血,最好是一命呜呼,你拓跋睿也就乐的轻松了,不是?”她撇开头,克制不住地颤抖。
南宫珠儿,自小体弱多病,面貌奇丑……
体弱多病怎么会跳那凤凰飞天?
体弱多病怎么会在刀尖上独舞?
体弱多病,怎么可以脚踏虚空,飞身而上?
这一切的平静,是谁打破的?
拓跋睿,你逼我进宫,到底是什么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夺回我爹手中的兵权吗?
“小珠儿,你这说的什么话?朕也没想到那上官语蝶这么恨你,竟然将舞台布置成那样……”拓跋睿双手一摊,已是轻步来到南宫珠儿身侧。
南宫珠儿眉眼一怒,眸中有簇簇火焰跳动,“你少在这儿狡辩,要不是你的旨意,上官语蝶敢那样做吗?”
上官语蝶进宫不过三月之余,就算有他拓跋睿的宠爱,在凭借其姑姑奉嘉太后的势力,也枉想一步登天荣升为蝶贵妃,且执掌标有皇后身份象征的‘凤印’。
这一切,明显就是他拓跋睿的阴谋。